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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隋文帝代周 (第1/6页)
第十五章 南北统一 第一节 隋文帝代周 周武帝之生平,颇与后周世宗相似。武帝之灭齐,犹世宗之破北汉也;其破陈,取淮南,犹世宗之破南唐也;破陈而即伐突厥,犹世宗之破南唐而即伐契丹也;而其北伐遇疾,赍志身死,国祚旋移,二者亦无不相类。史事不能相同也,而其相类至于如此,岂不异哉。 陈宣帝(530—582),即陈顼,公元568年即位,在位14年,年号太建。陈氏太建北伐,系东晋南朝北伐史上的绝响之作。 武帝宣政元年,陈宣帝之大建十年也,五月,北伐突厥。至云阳,遇疾。六月,还京。其夜,死于途。(参看第十四章第八节。时年三十六。)大子赟立,是为宣帝。武帝生平,所最信任者,为宇文孝伯。(孝伯,安化县公深之子,深文帝族子也。孝伯与高祖同日生,大祖甚爱之,养于第内。及长,又与高祖同学。高祖即位,欲引置左右,托言与孝伯同业受经,思相启发,由是晋公护弗之猜也,得入为右侍上士。恒侍左右,出入卧内。朝之机务,皆得与焉。)次则王轨及宇文神举。(神举,文帝族子。)诛宇文护之际,惟三人者颇得与焉。而尉迟运平卫刺王之乱,总宿卫军事,亦称帝之信臣。(武帝寝疾,驿召孝伯赴行在所。帝执其手曰:“吾自量必无济理,以后事付君。”是夜,授司卫上大夫,总宿卫兵马事。又令驰驿入京镇守,以备非常。而尉迟运总侍卫兵还京师。)宣帝之为皇大子,武帝尝使巡西土,因讨吐谷挥。轨与孝伯并从。《轨传》云:军中进止,皆委轨等,帝仰成而已。时宫尹郑译、王端等并得幸。帝在军中,颇有失德,译等皆与焉。军还,轨等言之于高祖。高祖大怒,乃挞帝,除译等名,仍加捶楚。后轨与孝伯等屡言宣帝之短,神举亦颇与焉。(《神举传》。)而轨言之最切。《周书》诸人列传,谓皆由宣帝多过失,《隋书·郑译传》,则谓轨欲立武帝第三子秦王贽,未知事究如何,要之,诸人当武帝时,皆有权势,其见忌于宣帝,自有其由;(王轨等之死,亦是一疑案。《轨传》云:轨尝与小内史贺若弼言:“皇大子必不克负荷。”弼深以为然,劝轨言之。轨后因侍坐,乃谓高祖曰:“皇大子仁孝无闻,复多凉德,恐不了陛下家事。愚臣短暗,不足以论是非,陛下恒以贺若弼有文武奇才,识度宏远,而弼比每对臣,深以此事为虑。”高祖召弼问之。弼乃诡对曰:“皇大子养德春宫,未闻有过,未审陛下何从得闻此言?”既退,轨诮弼曰:“平生言论,无所不道,今者对扬,何得乃尔翻覆?”弼曰:“此公之过也。皇大子国之储副,岂易攸言?事有蹉跌,便至灭门之祸。本谓公密陈臧否,何得遂至昌言?”轨默然。久之,乃曰:“吾专心国家,遂不存私计。向者对众,良实非宜。”后轨因内宴上寿,又捋高祖须曰:“可爱好老公,但恨后嗣弱耳。”高祖深以为然。但汉王次长,又不才,此外诸子并幼,故不能用其说。《孝伯传》:孝伯为东宫左宫正,白高祖曰:“皇大子四海所属,而德声未闻。臣忝宫官,实当其责。且春秋尚少志业未成。请妙选正人,为其师友,调护圣质,犹望日就月将,如或不然,悔无及矣。”帝曰:“正人岂复过君?”于是以尉迟运为右宫正,孝伯仍为左宫正。寻拜宗师中大夫。及吐谷浑入寇,诏皇大子征之,军中之事,多决于孝伯。俄授京兆尹。入为左宫伯。转右宫伯。尝因侍坐,帝问之曰:“我儿比来,渐长进不?”答曰:“皇大子比惧天威,更无罪失。”及王轨因内宴捋帝须,言大子之不善,帝罢酒,责孝伯曰:“公常语我云大子无过,今轨有此言,公为诳矣。”孝伯再拜曰:“臣闻父子之际,人所难言。臣知陛下不能割情忍爱,遂尔结舌。”帝知其意,默然。久之,乃曰:“朕已委公矣,公其勉之。”《隋书·贺若弼传》,谓弼知大子不可动摇,故诡辞以对,与《孝伯传》不能割情忍爱之说合,则《轨传》谓高祖深以轨言为然者不仇矣。孝伯虽言大子之失,而其辞甚婉。《尉迟运传》云:运为宫正,数进谏,帝不能纳,反疏忌之。时运又与王轨、宇文孝伯等皆为高祖所亲待,轨屡言帝失于高祖,帝谓运与其事,愈更衔之,是运实未尝言帝之失。《神举传》亦不过谓其颇与焉而已。乐运以强直称,其《传》云高祖尝幸同州,召运赴行在所。既至,谓曰:“卿来日见大子不?”运曰:“臣来日奉辞。”高祖曰:“卿言大子何如人?”运曰:“中人也。”时齐王宪以下,并在帝侧,高祖顾谓宪等曰:“百官佞我,皆云大子聪明睿知,惟运独云中人,方验运之忠直耳。”因问运中人之状。运对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