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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陈失淮南 (第1/2页)
第九节 陈失淮南 甚哉,陈宣帝之不度德、不量力也,闻齐亡而遽欲进取淮北也。周之攻齐也,凡四阅月而齐亡,(建德五年十月,至六年正月入邺。)而陈之攻齐也,则历二年而仅得淮南之地耳。(自大建五年三月至七年二月。)且周之攻齐也,是存亡生死之争也,而陈之攻齐,则齐迄视淮南如蒿箭。陈之与周,强弱见矣。不争之于齐未亡之日,而争之于齐既亡之后乎?陈果欲复淮北,则齐师败于晋州之后,即当亟起与周分功。齐必不能分兵捍御,淮北之地,唾手可得。进取山东,后主可以卵翼,藉其名以抚用任城、广宁、范阳、高宝宁等,周虽强,必不能取之如拉枯朽也。大建七年九月,陈已有吕梁之捷,此后一年余,周、齐之争方剧,陈竟熟视若无睹,至齐地已定,周人之锐气方新,乃忽欲进取淮北,是诚何心哉?于时蔡景历谏,以为“师老将骄,不宜过穷远略”。毛喜亦谏,以为“淮左新平,边民未又,周氏始吞齐国,难与争锋,岂以敝卒疲兵,复加深入?且弃舟楫之工,践车骑之地,去长就短,非吴人所便。不若安民保境,寝兵复约,然后广募英奇,顺时而动”。帝皆不听。且以景历为沮众,出为豫章内史。未行,为飞章所劾,以在省之月,臧污狼藉,免官、削爵土,徙居会稽。盖度出兵之举,弗顺者必多,故以是威众也。史官论之曰:“李克以为吴之先亡,由数战数胜,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驭疲民,未有不亡者也”,岂不信哉! 大建九年,(周建德六年。)以吴明彻为大都督,北伐。十月,军至吕梁。周徐州总管梁士彦拒战,明彻频破之。士彦守城不敢复出。明彻仍迮清水,以灌其城。环列舟舰于城下,攻之甚急。周以王轨为行军总管救之。轨轻行,自清水入淮口。横流竖木,以铁锁贯车轮,遏断船路。欲密决其堰。诸将闻之,甚恐。议欲破堰拔军,以舫载马。马主裴子烈曰:“若决堰下船,船必倾倒,不如前遣马出,于事为允。”适会明彻苦背疾甚笃,知事不济,遂从之。乃遣萧摩诃率马军数千前还。明彻仍自决其堰,乘水势以退军。及至清口,水势渐微,舟舰并不得渡。众军皆溃。明彻穷蹙就执。时大建十年二月也。(周宣政元年。)寻以忧愤疾,卒于长安。(时年六十七。)明彻之败,实不得谓非人谋之不臧也。《陈书·萧摩诃传》:摩诃谓明彻曰:“闻王轨始断下流,其两头筑城,今尚未立。公若见遣击之,彼必不敢相拒。水路未断,贼势不坚。彼城若立,吾属且为虏矣。”明彻奋髯曰:“搴旗陷陈,将军事也,长算远略,老夫事也。”摩诃失色而退。一旬之间,周兵益至。摩诃又请曰:“今求战不得,进退无路,潜军突围,未足为耻。愿公引步卒乘马徐行,摩诃领铁骑数千,驱驰前后,必当使公安达京邑。”明彻曰:“弟之此计,乃良图也。然步军既多,吾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