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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陈轸落难走鬼谷 庞涓得势攀高枝 (第4/12页)
成名不说,魏王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将晚生的多年辛劳忘了个干干净净。庞涓得势,与朱威、白虎结作一伙,公报私仇,陷害晚生,晚生一人难敌六手,纵使浑身是口,此时也说不清了!” “江山代有贤才出,各领风骚三五年。上卿在魏独领风骚远超五年,难道还不知足吗?” “什么独领风骚?”陈轸苦笑一声,“晚生在魏,不过一个弄臣。前几年,朝政全在白圭手上,晚生好不容易熬走白圭,这又来了个惠施。唉,晚生心中之苦,只有晚生知道呀。” 陈轸说到伤心处,落下泪来。 抽噎一时,陈轸抹把泪水,看向淳于髡,长叹一声:“唉,想我陈轸,处处谨小慎微,时时努力精进,只想在魏有所进取。十几年如一日,晚生一心只知伺候魏王,不想一朝不慎,竟遭小人暗算。魏王明知晚生遭到暗算,仍旧不念前情,实在令人心寒哪!” “呵呵呵,”淳于髡非但未表同情,反倒笑出几声,“上卿今日能看明白,也不算迟。人生浮华,无非功名利禄,食色享乐,忙忙碌碌,碌碌忙忙,数十年光景一过,凭他何人,也是个灰飞烟灭。不瞒上卿,光头此生,既不独仕一国,也不独尊一君,因的便是看明白了这个。” “敬请淳于子指点迷津!” “常言道,狡兔三窟,奸鸟三巢,能女三嫁,策士三跑。你我策士便如乡间媒婆,东家有求跑东家,西家有求跑西家,哪管什么忠贞爱君之类浑话,只要是有吃有喝有玩有乐,活个逍遥自在就成。” “淳于子所言甚是。只是庞涓害我一家性命,此仇不可不报,还请淳于子帮我!” “帮你?”淳于髡扑哧笑道,“我老光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帮你?” “请问淳于子,此来宿胥口,可是要到魏国去的?” “正是。”淳于髡点头,“前番适周,光头于无意中为老燕公玉成一桩好事儿,老燕公感念光头辛苦,留光头在北国连住两年,日日珍肴,夜夜笙歌,真也是个逍遥自在。去岁仲秋,光头玩得腻了,辞别燕公前往赵国,在邯郸住满一年,这又玩得腻了,正欲再走,偏巧奉阳君兵败朝歌,赵侯惧怕魏王报复,特地召见光头,要光头为他跑一趟大梁,在魏王面前美言几句。光头有几年未去魏地了,听说惠施在梁为相,甚想与他论辩名实,于是答应赵侯,替他跑趟差事,不想在此遇到上卿。” 陈轸放下酒爵,改坐为跪,朝淳于髡连叩三个响头。 “陈上卿,”淳于髡惊道,“这是为何?” “既为此事,”陈轸叩首于地,“晚生欲求先生帮个大忙!” “呵呵呵,”淳于髡捋须笑道,“帮忙好说!光头草民一个,受不起大礼,上卿快快请起!” 陈轸起身,坐定,斟满一爵,双手捧给淳于髡:“晚生敬谢先生!” 淳于髡又是一笑:“你请光头帮忙,再拿光头的酒相谢,上卿倒会算计!” 陈轸从怀中摸出一块乳白色的玉璧,小心解下,双手捧至淳于髡面前:“晚生走得仓皇,身上并无他物,只有这块随身玉璧,虽不名贵,却也是魏王所赐。晚生敬献淳于子,还请先生笑纳!” 淳于髡接过玉璧,仔细验过,赞赏道:“啧啧啧,是块好玉,可博美人一笑了。听闻上卿库纳万金,珍宝无数,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陈轸长叹一声:“唉,轸已混到这步田地,还说什么金玉珠宝呢?” 淳于髡将玉璧放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抬头问道:“说吧,你要光头如何帮你?是要魏王杀掉庞涓吗?” “晚生不敢。不过,晚生访得一人,可制庞涓。晚生想借先生之口,荐给魏王。” “哦,何人可制庞涓?” “他的师兄孙宾。” “孙宾现在何处?” 陈轸指指不远处的山峦:“就在那片山林里。不瞒先生,晚生刚从鬼谷出来。” 淳于髡望着远处的山峦,轻声叹道:“唉,鬼谷子真也是个怪物!凭他那身本事,到哪里也能混个肚饱肠圆。他却偏偏不干,生生躲在林子里受苦。”又抬头望向陈轸,“不过,光头还是听不明白。如果孙宾可制庞涓,上卿为何不将他荐给秦人或齐人,以齐、秦制魏,反而将他荐给魏王呢?” “淳于子有所不知,”陈轸阴阴一笑,“如果晚生将孙宾荐给秦公或齐王,非但不制庞涓,反倒是在成全他了。” 淳于髡惊问:“哦,此话怎讲?” “淳于子想想看,无论孙宾至秦也好,至齐也罢,必受秦公、齐王重用。秦、齐若得孙宾,必谋魏国。秦、齐谋魏,魏王岂不是更加离不开庞涓,更要重用他了?两国大战,庞涓若胜孙宾,功莫大焉。庞涓若是战败身死,那也是死于国难,名垂千古啊。” 淳于髡沉思有顷,点头道:“嗯,上卿所言在理。” “不瞒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