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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惠文公一石三鸟 甘太师为国死义 (第3/12页)
依此约!”陈轸扳起他的头,将酒爵放他唇边,“公孙兄,这一爵,为在下有个好运气,干!” 商鞅饮下,吧咂一下嘴唇:“鞅在冥境等你三十年!” 陈轸饮过,晃一下酒壶,将壶嘴搁在商鞅身边:“在下的所有情意尽在壶中,请公孙兄一并畅饮!” 商鞅咕嘟几声,一气饮下。 陈轸将酒壶啪地摔碎,朝商鞅深深一躬:“公孙兄,一路走好!”说完一个转身,大步离去。 第三通鼓响。 公孙贾扔下行刑令牌:“时辰到,行刑!” 话音落处,五辆车朝五个方向同时发力。 陈轸捂住眼睛。 商鞅发出的“啊—”在空中只短暂地响了一下,就戛然而止。 一切归于宁静。 复兴殿里,孝公灵前的鸟笼依旧挂着,笼中的小鸟去除一只,余下两只相依相偎。 与此同时,通往韩国的驿道上,冷向的辎车辚辚而行。 车中突然传来老太的声音:“向儿?” 冷向停车,跳下来,走到车前,拉开窗帘:“母亲?” “我听到一个声音!” “什么声音?” “一声‘啊’字!” “是谁的声音?” “好像是鞅儿的,对,就是他的!” 冷向泪水出来,吸一口长气,淡淡道:“是娘听错了,这儿是旷野,四周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声音!” “是哩,是娘听错了,是娘??太想鞅儿了!”老太悲哭起来。 “娘,你要想哭,就哭一阵子,这儿没人!” 老太却不哭了,拿袖子擦去泪,问道:“宛城到没?” “娘??” “走有十几天了,从於城到宛城,听说只有二百多里。” “娘??” “向儿,怎么了?” “我们不去宛城了。” “不去宛城,去哪儿?” “韩国??向儿的家??” “鞅儿不是封在商地吗,我们为什么要去韩国?” 冷向迟疑一下:“商君他??他??他太忙了,他让向儿照顾你,向儿这把你接回老家??” “鞅儿他??”老太怔了半晌,泪出,“为了他的国,永远不要他的娘了吗?” 冷向哽咽:“娘??你有向儿??有向儿??” 老太再陷悲伤,抽噎起来。 冷向轻轻拉上窗帘,走到一侧,遥望西方,眼中泪出,向天默祷:“商君,我的主公,冷向晓得??你上路了??你安心走吧,你的娘就是向的娘,向??养老送终??” 豪餐佳酿,公子华盛宴款待朱佗。 酒过半酣,公子华放下酒具,盯住朱佗道:“在下有句直言,不知佗兄想不想听?” 朱佗拱手:“公子请讲!” “良禽择木而栖,智者择主而仕。魏地居中四战,非英雄成就大事之地;魏王昏庸老迈,亦非英雄背可靠依之主。秦公睿智、年轻,是个干大事的明君,以佗兄才具,若是留秦,定能尽性施展,成就一番大业!” “公子所言,佗已尽知。只是,佗受魏恩多年,魏王未曾负佗,佗亦不忍负主!” “据在下所知,佗兄在魏营服役近十年,历战无数,不过是百夫之长,若在秦营,少说也是个官大夫!” 朱佗不动声色:“少德之人,不敢望高位!” 公子华急了:“佗兄若是无德,何人敢言有德?” “有德之人不听背主之言。今公子言之,佗听之,已失德矣,敬请公子勿言!” 公子华长叹一声:“知佗兄的人,还是君上啊!” “此言何解?” “君上念兄忠义,赦兄回魏,在下惜兄之才,坦言劝兄留秦,君上告诫,忠义之士是留不住的。在下不以为然,今日始信!” 朱佗一阵感动,拱手道:“请公子转奏秦公,特赦之恩,佗没齿不忘!佗在此起誓,有生之年,绝不做害秦之事!” “佗兄之言,在下一定转奏。”公子华举爵,“佗兄,干!” 宴毕,朱佗动身离秦,临行前寻到陈忠,将一个包裹托他转给陈轸。 “主公,这是朱兄捎来的!”陈忠双手呈上。 陈轸急道:“朱佗呢?” “走了。” “哪儿去了?” “他不肯说,想是回魏了吧。” “他??没说别的什么吗?” “想是秦人不让他说。” 陈轸点头:“肯定是了。” 陈轸打开包裹,见里面是一张羊皮,皮上密密麻麻抄写着数不清的小字,为首一行赫然写的是:商君书。 尧山深处是一片接一片的墨家大营。 一个墨者在前引路,冷向牵着商鞅的母亲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走进主厅。 主厅是一个巨大的草堂,造型甚美。墨家巨子随巢子端坐于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