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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侍卫在父亲身侧的左近将监么。连忙拉住他问道,“在这里作什么?” 藤权介心想,左近见到自己出现在这里,应该也分外的惊异。果不其然地原地伫立着,身后的家臣手里正拎着一卷草席。藤权介指着那草席又问,“这里面的是什么?”说道这里,藤权介又看到另一家臣手里的渔网。 左近吞吞吐吐地,“唉,这个……” 藤权介说,“快点说吧,在镜池边上忙活了半晌,我就一直站在这边上看着呢,那张渔网是用来打捞死鱼的罢。” 左近指着草席道,“这个么,确实是一条死鱼,老爷吩咐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惊动两边的少爷休息。您现在这里,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藤权介说,“把那个席子打开瞧瞧。” 左近与家臣面面相觑,对藤权介说,“还是不打开的好,里面有不洁的东西。” 藤权介指着草席的手指纹丝不动,“打开。” 家臣们一致看着左近,“怎么办呢?” 左近小声咕哝,“烂的并不厉害。”便吩咐说,“打开罢。” 三个人将草席置放在地里,解开扎好的草席,席子被摊开来,腥臭味也如渔网一样扑到藤权介的脸上。枯黄的草席与薄纸般雪白透明的尸体粘在一起,在水的作用下,紧紧地粘合。鱼鳍的部分已不能与草席分开。黑色的眼珠留恋着原初这一窄小避难所中的黑暗,因在藤权介的影子之下的金白鳞片如珍珠一样美丽。 藤权介看向脊椎那里,完整的背鳍像浸湿的绸缎,不依不舍地纠缠在金鲤的身上。藤权介的目光又回到鱼眼的地方,这才发觉这具尸体的鱼头看起来柔嫩非常,家臣的手指扒在草席上时,鱼头相较他们粗糙的手指而言,有如萎缩一般怪异。 “怎么死的?” “啊……”左近窥视着藤权介的脸色,“突然就死了,我们都很奇怪。” “是什么时候死的?” “或许是昨天夜里,或许是今朝凌晨,不知道呢。发现死鱼的人告给我的时候,也已经在镜池里漂浮了一段辰光。” “这条鱼打算怎么办。” “应该是运到外面……” “然后呢?” “然后,是扔掉罢。找个地方掩埋起来就好了。” “父亲没有说别的么,比如,火葬之类的。” “公子是在跟我说笑话呢,若是皇帝陛下钟爱的猫狗拿去厚葬,倒情有可原。哪有给鱼火化的事情。” 草席又被匆匆卷起,绳结因为扎得粗糙,从家臣的手指缝里长长地垂下。左近与藤权介打过招呼,一行人在藤权介的目送下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