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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权介问,“这话从何说起?” 大进说,“现在更加肯定您也知道实情。我也没有隐瞒的余地。本来以为重新升殿能教公子高兴,甫一加冠就生出这样的事故,因那种重病囚于家中度过了半年,大家都觉得可怜……可是升殿的那日,在清凉殿遇到羞辱的事情……” 藤权介说,“你是看过哥哥模样的人啊。” 大进哑然,“不想连这件事您也知道呢。” 藤权介说,“真奇怪,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呢,我很快加冠了。再者也说过,早晚会知道的事,何必对我欺瞒呢。” 大进叹气说,“您也是升过殿的公子,在清凉殿遭遇了羞辱,便也能够想到这种羞辱事关的无外乎奇异的面具与病愈后的容貌。若是早早的知道会生出那样的事端,也不会冒失地教公子升殿。以至于回到家中,室礼也无一幸免。我心里只记得夫人的吩咐,要将公子牢牢地看守在对殿。可想而知公子因为我的纠缠大发脾气,进而害出温寒的病来,身体时好时坏着,如今不愿见任何人了。” 藤权介心想,那么从今以后吃饭该怎么办,衣服谁替他穿?梳头、沐浴、就寝,全然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情。上一回去西之对,侍从与熏香业经全无了,院子亦无人打理,西之对几近无人居住的荒凉。若非亲眼所见,真不会相信,妖魔会让一个人改变到这种地步。嘴上却说“简直跟儿戏一样。” 第6章 (六) 从定光大夫那里悉知了西之对的事宜,藤权介一度不再拜访西面的对殿。东之对母屋的夜晚,已经不能听见清晰耸人的风动之声。躺在寝台中,即使不点油灯与松明,也不会再有瞪着双眼直至黎明的烦恼之事。镜池周围的枫树林隔断了一切远眺,藤权介对久不涉足的镜池金鲤逐渐地淡忘。 忘记这一奇妙的情感,更像超自然的非人为力量。在超越时空的境况下极为盲目。或矛盾或和谐的,或高雅或世俗的,或负数的或正数的,终因那力量的严密而殊途同归。这一貌若残酷的权力,离开了宗教的正面,蜷曲在宗教的背面,濒危里蕴含着生机,有如同死亡一般令人亲切的一视同仁。 尚且不能深刻理解死亡的年纪,却因拥有死亡的伙伴而倍感满足。若有一日能够深刻理解忘记,那么距离理解死亡的时日也相去无几。 有一天的庭院里凌晨时分便热闹非凡,藤权介寻那声音来到枫叶林前。林子里拥着三两个人,将一座错落有致疏密得当的树林砌成一堵高墙。 藤权介站在微寒的晨风里,树林的身影忙碌往来。朝雾散去的时候,人群由林子里出来,藤权介终于看到熟悉的面孔,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