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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辜望弟深居简出 何腊梅并非瞎掰 (第2/2页)
哪片云彩会下雨,我姑且问问,你姑且说说吧! 包大伟还是非常固执的——这应该是一种叫做“坚持”的特质。 答:要说辜望弟惯儿子,这在咱们这条街上是出了名的,有一回,大概是文杰七八岁的时候,他和张瑞祥家的阿宝等几个小孩在一起玩玻璃球,文杰的球输得一粒不剩,他从阿宝口袋里面抢了一把玻璃球就往家跑,结果把阿宝褂子上的口袋拽破了,手也抓破了,阿宝不答应,两个人就打了起来,结果是文杰把阿宝的脸抓破了,辜望弟向张家赔了礼,卖了东西,花了钱,但连文杰的屁股都没有摸一下,倒是张瑞祥两口子厚道,他们数落了阿宝,还让阿宝罚跪,左邻右舍都看不下去,可辜望弟却跟没事人一样。还有一回,辜望弟让我带文杰到澡堂洗澡——那是文杰六岁的时候吧,文杰在浴池里面,一会儿用毛巾打水,一会儿用脸盆泼水,弄得一池子人都有意见,我替他身上打肥皂,他却用脸盆往我头上浇水。怎么讲,他都不听,整个被辜望弟宠坏了。我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你知道辜望弟是怎么说的吗? 问:她是怎么说的? 答:她平时给文杰洗澡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左邻右舍也知道,辜望弟就这一个小孩子,所以,经常叮嘱自己家的孩子让文杰一点。 问:她给儿子洗澡身上怎么会全湿呢? 答:文杰用水浇她,从头上浇下去。 包大伟和周保国的交谈,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是偏离主题的。大家已经看见了,这次谈话一无所获。 第二个谈话对象是张瑞祥,谈话地点在张瑞祥的棉花店。张瑞祥自己到乡下去收购棉花,回来以后加工成棉花胎和棉花卷,棉花胎,大家都知道,棉花卷是什么玩意呢?有些人家到冬天要做棉袄棉裤,或者棉鞋,就到棉花店来称点棉花,张瑞祥就将棉花加工成一块一块,然后卷成一卷,再用纸包好,系上绳子,有半斤的,有一斤的,也有两斤三斤的。 谈话的时候,张瑞祥的老婆何腊梅也在跟前。 问:听说你们和辜望弟走的比较近,是这样的吗? 答:不错。 问:辜望弟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答:我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腊梅,你说呢? 何:和平时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问:辜望弟的生活是不是很有规律? 张:说不好,辜家的院门整天介关着,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问:她不到别人家去串门子,别人也不到她家串门子吗? 答:她从不到别人家去串门子,我们也从方便不到他家去串门子,我们在一起住了二十几年,我到她家也没有几回。 何:可不是吗,她和街坊邻居不一样。 问:有什么不一样? 答:怎么说呢?街坊邻居每天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她辜望弟吗?你总看不清楚她。这么说吧!这街上所有的人都像一盆清水里面的鱼,不管水有多少,鱼总是清清楚楚的,可她辜望弟总呆在浑水里面,你很难看清她的模样。 张瑞祥的比喻恰不恰当,笔者不敢说,但至少能准确地表达出她的感觉。从张瑞祥的描述中,我们也感觉到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 何:她好像总想把自己藏起来。 何腊梅的话更加直接和明了。 张:对,腊梅说的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问:听说她每个星期都要到净月庵去一趟。 张:不错,她每个星期到净月庵去一次。这是她做的唯一一件有规律的事情。 何:辜望弟不见的前一天下午,我还在净月庵看到她,我们还说了一会话。 问:具体是多少号? 何:十二号。 问:辜望弟的神情和往常有没有什么不一样呢? 何:神情和往常一样。 问:你们谈了一些什么? 答:我问她文杰什么时候回来,她说放假就回来。我劝她趁身子骨还硬朗的时候找一个伴,我主要是看她一个人过日子太孤单,文杰上学,家里面就她一个人。街上没事做的女人,没事的时候就凑在一起说些张家长李家短,日子比较好打发,她一个人,既不和大家在一起唠嗑,家里面有没有人和她说话,这种日子,放在我身上——我是不敢想。 问:她怎么说? 何:她说‘一个人过习惯了,都这一把年纪了,不折腾了,安安稳稳过几年清静的日子。话就说到这儿,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