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42节 (第2/3页)
八叉虫,全身灰扑扑暗沉沉,若不细看几要忽视,若不是春天警觉,这些长虫全要爬到春天身上啮她皮肉。 思及此,春天不由得毛骨悚然,抽抽鼻子,只觉委屈万分,躲在李渭身侧,远远避着那些八叉虫,死死攥着李渭的袖子,哇的一声吓的放声大哭。 李渭安慰她:“别怕,这是八叉虫,也叫八爷,别看它生的凶残,但它不轻易伤人,只是喜欢到处爬走,它若是不小心咬人,自己便先死了。” 她实在是吓到了,伏在他手臂上哭的涕泪滂沱,边哭边恨恨跺脚:“它们都爬过来了,要爬到我身上...呜呜呜...” 热泪洇湿他的衣袖,沾在他肌肤之上,热烫点点,他这是第一次见她哭的跟个孩子一般,心头柔软,语气也愈发温和,哄她:“你是不是先前打死过一只八叉虫?” 她泪眼朦胧的点点头:“我起初用石头砸过一只...它爬到我靴上...我以为它要咬我...” “这些都是一窝的八叉虫,因为你打死了一只,剩余的这些都替同伴来找你报仇来了,当地人敬八叉虫的这种特性,从不搭理它们,任由它们随意穿走。” 春天听毕,想想自己在此要被一群面目凶残的蜘蛛虫追杀,身上不由得泛起鸡皮疙瘩,悲从中来,愈发痛声大哭。 李渭见她哭声愈大,婆娑泪眼,身上没有帕子,只得把自己的袖子递给她拭泪,柔声劝慰:“别哭了,我有法子,我来赶它们走。” 那一群八叉虫被李渭驱赶,又汇集在一起,气势汹汹的要找春天报仇,她内心怕要死,只得寸步不离跟着李渭,见他从包袱里掏出那块她曾吃过的糖,用匕首分切成黄豆大小,撒在八叉虫面前。 八叉虫闻到浓郁甜味,一时欣喜,个个嘴中双钳夹着糖豆,浩浩荡荡的朝自己穴里奔去。 这兄弟之仇,也就不了了之。 李渭喂够了八叉虫,手中也只剩丁点大小糖豆,递给春天:“给,别哭了。” 她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潮红的眼先指了指八叉虫:“它们...不报仇了?” “吃人嘴软。”李渭笑,将糖豆塞她手里,“这下没事了。” 她吸吸鼻子,将糖豆塞入嘴中,却越想越冤,越想越怕,探出袖子擦擦眼,又擦出几滴余泪来。 她只觉阒暗的四野危机四伏,心有余悸,头皮发麻,不敢坐下,也不敢远离李渭。 “还能睡么?”李渭问她。 她后怕的摇摇头。 李渭在火旁坐下,将毡毯垫在身旁,拍一拍:“那就来坐。” 春天乖巧的在他身边坐下,两人并排坐着,她紧挨着他,他高大,她娇小,远远看去,似是偎依的姿势。 李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不久之后她小鸡啄米,螓首一点一点,身体一歪,恰好歪入了他的怀抱之内。 李渭微微一笑,黑眸闪亮,将双腿摆直,身体微弓,让她枕着他的腿,睡的舒适些。 再去看怀中的少女,湿睫紧闭,脸上还沾着泪痕,一缕细发黏在脸颊,他耐心等待,等她粉泪干透,朝面靥上轻轻一吹,那一缕发迎风蹁跹,又回归发间。 次日醒来,春天见自己靠着树枝睡着,想起昨夜惊魂一刻,从地上跳起来,催着李渭急急赶路。 这日天气不算太好,天上云层厚重,似有阴雨,李渭望了眼天色,见春天已然上马,断然不想在此处多留一刻,也翻身上马,带她往前行去。 不过行了半日,有山风席卷,微雨扑面,不过只下了片刻就停歇而住,红日露面,光照灿烂。 再往前行,路途曲折,坡陡如壁,越往其上,尤其寒冷,加之刚下过一点微雨。山泥泥泞,直到登上一处平地,见山风呼啸,天寒地冻,满地碎石,随风奔走,俯瞰山下,云雾遮挡之间尤见自己走过的草色林景。 再调转马头,原来自己已然登上峰顶,再往前就是重山叠峦,冰雪封地,再翻过东天山的一处山坳,其后就是贪汗山了。 两人慢慢往前行去,天色忽暗,一阵凛冽寒风刮过,毫无预兆间,似有雪沙刮过,迷住了双眼,而后是碎石般的冰雹,朝两人狂乱扑去。 山顶空旷,毫无躲避之处,好在这冰雹只下了一阵即停,李渭看看天色,蹙起剑眉,让春天把羊裘裹紧,急急带着她往前策去。 而后是风起之音,呼啸尖叫,微雨落地,转过一处山岩,微雨化作他物,有什么白茫茫的东西簌簌的扑在面上,春天定睛一看,揉揉冷的发红的手,不知是高兴还是恐惧:“李渭,下雪了。” 这是盛夏的雪。 起初是纷纷的雪粒,春天那时尚不觉得冷,只觉新奇,后来雪势越来越大,大若巴掌,落地铮然有音,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