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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李云凌不解地看着他,反问:“公子的意思是,国府要借西南军政府之力除掉扈特人叛军?” “恰恰相反。” 沈长河摇了摇头:“这一次,西南军政府怕是要陷入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之中了。” 李云凌心领神会道:“是因为西南树大招风了,对吧?如果不是要对西南军政府下手,上京国府那边也不会让萧子业跋山涉水地去平复边乱。” 自原西北军阀杨怀忠叛乱失败以来,天山边境至陕西秦岭一带就被中*央政*府收归国有,按理说这次扈特人闹事应该派出驻军镇压,上京却偏偏下令要萧子业平叛,其用心昭然若揭。 可为什么会是持久战?李云凌却想不通。于是,她也从心地问了出来:“公子,为什么是持久战?” “自己想。” “……啊?” 沈长河叹了口气,斜睨着她:“我若不告诉你,你是不是不肯罢休?” 李云凌点头如鸡啄米,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那是当然!公子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嘛。” “扈特人自归化起已经几百年过去了,叛乱什么时候停过。”沈长河随手从餐盘里拈起一颗梅子含在口中,有些含糊不清地接着道:“我那个老爹以为把突厥人赶到祁连山以北就能遏制独神教势力的蔓延,其实根本不顶用。严格来说,将军这次不是跟扈特叛军作战,而是跟西境接近一百万人的扈特百姓作战——这本就是个全民信教、全民皆兵且悍不畏死的民族。” 李云凌望着他的脸,再听他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还是觉得这个人的性格跟他的外表完全对不上—— 在外界眼中,这位被西南将军萧子业“金屋藏娇”的绝美男子是个气质出尘的谪仙;可在她李云凌眼中,沈长河是个相当接地气的人:抛开那出众的皮相不论,他不过也只是个心思重了些、武功深藏不露了些、会开玩笑会生气怼人面对美女也会心猿意马的普通男青年罢了。 虽然沈长河从未对她提起过,可李云凌也能看得出来,他是那种典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这几年来,有时她也会怀疑:当初把赌注押到他这样的人身上,是对是错? 李云凌有些狐疑:“公子,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去平定扈特叛乱,你会怎么做?” “平定?不,不能用这个词。” 沈长河摇了摇头,随手递给她一枚梅子,道:“如果你看过独神教《法罕经》就该知道,对付‘有教无国’的扈特人,除了杀光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杀……杀光?! 李云凌惊呆了。她的印象里,沈长河并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