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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不是我吗? 有错吗? 试问这字字句句哪里不是错。 沈是看着他,从盛怒到无奈,而后叹了口气,当年那个有点小心思的开朗少年,去哪里了?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重生不过一年多光景,竟比从前三十余年,还要疲惫。 饮去后,他又为文通倒了杯酒。 文通没喝,却说道:“大人答不上来了吗?” 沈是第三次摇头,他将被拒的酒一饮而尽。 “身怀鸿鹄之志本无错,但你使阴险狡诈之计害无辜之人,便是大错特错!” “难道无钱米粮,便要去烧杀抢夺吗?倘使人人如此,律法何用?文舍人,今日你以刀取他人富贵为己用,来日便不会被他人垫脚登高楼吗?为权势所迷者,终将受权势所害。” “大人还是不明。”文通起身,手背于腰后,显得清俊挺立,他一步一步走至轩窗前,推开了窗,大风骤袭,吹乱他长发。 “大人前生匡扶社稷,流芳百世,今世长袖善舞,博得亲贵信任,辗转朝野中枢,自然不懂我等这些边缘小官的心思,自然不知为了青史上的短短两行字,我等能付出多大的牺牲。” “愚昧者以头戕柱,狡诈者攀权附势,而大多数熬白了青丝,也激不起一朵浪花。权势为何?我等寒门子弟尚且未曾尝过,如何为之疯魔,而那青史一笔,是自小读到大的愿景,是数千万年来,每一个读书人的向往。” “大人。” “青竹挺立,松柏傲骨,若无人识,也不过一从野草。” 而野草,便注定受人轻之、贱之。 文通回首,眸中韧意,“我不怕报应,只怕雁过无声,空怀一身才学,而无用武之地。” “诡辩!”沈是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你行此恶毒之事,还承望名垂千古吗?” “成王败寇,所谓史书不过是胜者的着色。” 沈是觉得可笑,“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你知道为何吗?因为所有妄想一跃千里的聪明人,都因根基不稳,摔得粉身碎骨。” “你若凭真才实学展露,你的根基是结实的书本,增减填补都成定数。你若凭算计攀高,你的根基便是千丝万缕的人情,断了那一条,都足以令你满盘皆输。” “你以为你守的住本心吗?你爬的越高,这线便越密,需要你时时呵护,刻刻小心。你不一定能千古留名,但早晚成为权势的走狗!” “大人不一样吗?我将云赋奏折交于付尚书时,曾听他言,今科进士三人,竟有两人为柳家所用,看来是大势所向,天意所归。沈大人做了什么?凭借旧情攀附圣上与侯爷,玩弄权术促使付柳结盟,只因你弄权是为国,我弄权是为己,便不高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