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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太医眼都不抬的说:“百年。” 沈是拿出一份休书,“还请太医指点。” “好说好说,沈大人这病啊,包我身上。”孔太医还未接过,只是凑近便说:“红花,肉桂,还有一味……” 他突然停了下来,静静看了眼沈是。 沈是疑惑相望。 他说:“沈大人,没想到你风流债不少啊……” 沈是:“?” 又听他继续说:“还有一味麝香,这不都是堕胎之物……” 沈是心下一跳,还欲相问。 却听见一声巨响,外室的门被人一脚破开了。 沈是面不改色的将休书藏入袖中,孔太医也熟练地诊起了脉。 “出去。”柳长泽强耐着旺盛的火气对孔太医说。 孔太医边走边腹诽道,先太傅也是个明理剔透的人,怎么教出来这么个有病的门生。人昏迷的时候,恨不得将老朽入药喂了医治,人醒了,反倒像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倒是那个大理寺沈少卿,懂事多了。 待人走后,柳长泽半响没出声,只一脸怒意蓄势待发的凝视着沈是。 沈是被盯的发毛,心想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他不由攥紧了袖口,试探道:“侯爷,何事?” 只见柳长泽甩了一样四方东西出来,从他脸颊边划过,重重的落在被褥上。 沈是拾起那折又破又皱的四方纸翻看,谁仿的他笔迹?内容也中规中矩,是个治世随谈,这是何意?回峰收笔柔和,不是柳长泽所书,难道有人又嫁祸他? 他解释道:“这……这不是我所书……” 柳长泽冷笑,“当然不是你!” 沈是皱眉不解。 而柳长泽却轻佻的抬起了他下巴,逼他仰视对望,目光露骨的在他脸上迂回,像……像在看一个乐府戏子般孟浪。 沈是难堪的偏了头,却被用力的制正回来。 “你躲什么,我看不得吗。” 沈是怔仲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是啊,他在躲什么? 试问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家国未定,庙堂倾轧,谁能置身事外,他竟还希望柳长泽平安无事的做个清闲富贵侯爷。 多可笑,为了这点私心,他害宋奉安身死,而无力回转,他害虞书远受困,而无计可施,而本该承受这一切的他,却好好的躺在这红香软榻里。 沈是的愧疚自责掐断了那萌发的情愫。 他可以不知羞,但不可以一错再错。 所谓风花雪月,只是太平盛世里的桥段。 “侯爷为何看我?难不成……”他笑一下,嘲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