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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3页)
是你的生辰,我也不知该送你什么好,只是往常见你推行的木轮椅颇为笨重费力,便自作主张画了图纸,请人重新打造了这个轻巧的……” 见闻致不语,她“唔”了声,又道:“当然,我更希望你能站起来,用自己的双腿行走。” 她轻快温和的嗓音就像是屋外的阳光,执拗地从缝隙中探入,照亮布满尘埃的角落,藤蔓疯长,生根发芽。 原来这十来天她不见踪迹,就是在忙这个? 闻致眸中掠过波纹,掩饰般垂眼盖住眸中的情愫,波澜不惊道:“你傻么?这种事交给下人便可,何须自己亲自操办?” “下人们太谨慎,到时候请示来请示去,更耽误工夫……还有这个!”明琬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古朴的扁长盒子,打开轻轻搁在闻致手边,和宣纸上纹路精致的白玉镇纸形成鲜明的对照。 是支木簪,簪身微带弧度,抛光打磨得很是平滑,上面缠绕的纹路简单质朴,看得出是新手所为。 “椅子是请了工匠帮忙,但这个簪子是我亲手做的。你之前那根不是坏了么?我用小叶紫檀为原料重新做了根,虽然不是羊脂玉,但耐用很多。” 见闻致的视线扫过她指腹的伤痕,她不着痕迹地蜷起手指,换了个姿势将手藏在袖中,说:“嗯……就这些了,祝你生辰快乐!” 闻致喉结动了动,半晌“嗯”了声,姑且当做回应。 他的反应太过平淡,是不喜欢么? 明琬方才还隐隐雀跃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迟疑道:“那,我走了。” “嗯。”闻致专注于笔下的文章,没有抬头。 明琬低着头飞快出了门,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回厢房,将自己扔在了柔软的榻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不喜欢呢!她有些挫败地想,希望明天不会在废纸篓中发现他嫌恶丢弃的木簪才好。 算了,既然送出手就是一份心意,喜不喜欢都随他去罢。反正,不是第一次如此了。 她翻了个身望着帐顶,抱着小花枕头宽慰自己。 她并不知道,书房中的闻致几乎立刻搁了笔,惯有的高傲冷漠分崩离析。 清冷的光线中,他修长的手指如白玉雕成,缓缓碾过木簪凸起的弧度,又沿着桌沿下移,落在纹理细密结实的藤编轮椅扶手上,眼睫微微颤动,从未有过的宁静温和。 晚膳时,闻致姗姗来迟。 他换了新轮椅,头上簪着一支不起眼的木簪,腰间挂着一只小巧的平安符,就这样披着一身温暖的橙光缓缓而来。 见到他这身妆扮,明琬下意识起身。 无数次,她下定决心要洒脱度日,不会因闻致的态度而受伤或是动容,但幻想的铜墙铁壁,总是这般轻而易举被击溃。 “哎呀,世子这支新发簪倒是别致呢!”早已看穿一切的丁管事捧场道。 不知有意无意,明琬总觉得闻致在偷偷打量自己,然后气定神闲地给出评论:“尚可。” 她觉得自己或许该说些什么,然而还未开口,便又听见闻致淡然道:“今天上元节,有灯会。” “啊,是。”明琬总算接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每年上元都有花灯的。” 小花用筷子插了一串元宵,糖葫芦似的举在手中玩,充当闻致的转舌:“世子的意思是,想邀请嫂子今晚一起出门看花灯。” “嗯?”明琬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在闻致完美的侧颜上久久停留,试图窥探出些许端倪。 他果然垂下眼睫,专注于舀动碗中的那颗元宵,不知为何半天都没舀起,于是皱起了眉,要生气的样子。 明琬知道他或许害羞了。 他一害羞,就会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或者索性避开视线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