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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2/3页)
他! 第10章 侍药 很黑,很冷,明琬仰着头哆嗦换气,伸长冻得僵直的手指,抓住了闻致漂浮在水面的一片袖子,而后顺势摸到他的手腕,拼命凫水,试图将他拽上水面。 但他实在太沉了,断了翼的鸟儿般往下坠,池中残荷水草缠缚,明琬几度没入水中,又数次挣扎浮出水面。好在双腿无意间碰到了池底凸起的圆石,她立刻攀着岸石站稳,咬牙用尽全力将闻致的脑袋托出水面。 “咳咳!”闻致剧烈呛咳着,看清楚是她,霎时浸透了冷水的眼睛通红。 明琬已经冻得眼前阵阵发黑,牙关咯咯打颤,却仍努力托着闻致的肩背往岸上推,断断续续颤声道:“用手攀住……岸边,我送你上……上去!” “你……”闻致的声线也和这满池搅乱的月光一样支离破碎,暗夜中神情晦涩难辨,唯有一双通红的眼睛闪烁着冷光,嘶声挤出几个字,“你这蠢货,下来做什么!” 明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道:“是啊,骂得好!只有蠢货……才会去救一个蠢货!” “放手!”闻致发起狠来,试图推开她。 明琬被推得后仰,而后眼疾手快,复又捞住下沉的闻致,哆嗦着坚持道:“我不会……放手,要上一起上!” 闻致不动了。 他盯着明琬苍白湿冷的面容,眸中压抑了太多复杂的情愫,呛咳着:“谁要你多管闲事!我死了,你不就解脱了吗?” 要不是没有力气了,明琬简直要被气笑。 她将全部力气用在托举闻致上,上牙碰下牙,咯咯咯打着颤虚弱道,“闻致,我好冷,没力气和你吵架……” 闻致只是恨恨地盯着她。 好在下人们已经闻讯赶到,丁管事一见池塘里泡着的两人,险些厥过去,青杏扑在池塘边,哭得惊天动地。于是下水的下水,拉人的拉人,拿毯子的拿毯子,小池塘边乱糟糟的一片叫喊声。 被捞上岸时,两人俱是狼狈不堪,几乎去了半条命。 灯笼的光影明灭不定,纷杂的脚步声来了又去,下人们围着岸边的闻致团团转,明琬独自缩在青杏的怀中,浑身筛糠似的打颤,手背全是枯荷割伤的小口。 透过憧憧的人影,她看到闻致湿红凌寒的眼睛一直望着自己。 明琬很冷,很累,很难受,感觉自己已经冻成了一块冰,肺腑刀割似的难受。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索闻致眼睛里涌动的情绪是什么了。 一夜鸡飞狗跳。 第二天是难得的晴日,冬阳和煦,透过窗棂打在案几上,落下薄薄的一层金光。 明琬仍是觉得冷,仿佛昨夜的冷水浸入骨髓里,从内而外透着寒气,纵使一觉睡到快晌午,脑袋依旧昏昏沉沉,裹着被子直打喷嚏。 青杏端了汤药过来,明琬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又嗅了嗅,皱眉问道:“药是谁配的?” “宫里来的张太医。”青杏一脸迷糊,“怎么啦?” 明琬道:“这药里有一味白芍,忌性寒,虽与甘草同用可舒缓疼痛,却不适合体寒的女子服用。” 青杏忙起身:“那我将这药倒了,重新熬一碗。” “不必,这一碗先将就着喝,晚上你将药方里的白芍去了,换成麻黄,再加一钱生姜。”明琬拧着眉一饮而尽,胃部立刻一阵翻涌。 她虽是学医之人,却最怕疼,也最怕苦。 喝了药,正躺在床上驱寒发汗,便见红芍端着铜盆唉声叹气地进来了。 “何事叹气?”明琬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