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首辅冲喜_第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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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节 (第3/3页)

道。

    红芍一屈膝道:“回夫人,刚送了药去暖阁,世子爷不喝,丁管事正着急呢!世子爷不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难受……”

    不知为何,明琬又想起了昨夜月光下以枯枝为剑恣意挥舞的身影,和闻致那双湿冷幽黑的眼睛。

    嘶,脑仁疼。

    明琬坐起,迟疑一会儿,复又躺下,而后又猛地坐起,一边披衣穿鞋一边朝外走,说:“我去看看他。”

    她觉得应该去见见闻致,就像他昨夜绝望地沉入池底时,总得有人去拉他一把。

    路过藕池时,府中仆役正抬着木桩等物,将藕池周围围了起来,以免再发生昨夜那般‘坠池’之事。

    这是明琬第一次步入闻致的住处。

    还未进门,便已听到丁管事刻意放低的声音,焦虑道:“世子,总不吃药可不行啊!便是侯爷和老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愿见你这般……”

    一阵沉默。

    闻致不知道说了什么,丁管事絮叨着,忧愁道,“世子又不让别的小厮们贴身跟随,若再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大小姐交代?唉,要是小花在就好了。”

    这是明琬第二次听到“小花”的名字,越发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丁管事这般放心。

    明琬礼节性地叩了叩门,在屋内之人抬眼望过来时,缓步迈了进去。

    闻致的房间空旷而冷清,没有装饰刀剑,只有成排的书架和壁上挂着的一幅《烈驹图》。

    那副《烈驹图》想必是闻致亲笔所绘,马头高昂,目光炯然凌厉,浓墨挥就的鬃毛逆风狂舞,马背至马尾一气呵成,线条粗犷极具力量美,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枷锁乘风奔去……

    可它没有脚,本应该画四蹄腾空驰骋的地方,只涂着一大片乌云般渺茫的墨渍。

    “少夫人,您来得正好。”丁管事如蒙大赦,端着一碗已经凉透的药汤上前道,“您快劝劝世子吧,好歹将这碗药喝了,可别再落下病根。”

    明琬接过药碗,轻声道:“丁叔,你去忙别的事吧。”

    “哎,好。我去藕池边看看,再让厨房炖些好吃的送来。”丁叔看了窗边沉默静坐的闻致一眼,悄声掩门退去。

    门一关,屋内变得悄静无比,唯有窗边一束暖阳铺展,点缀成唯一的亮色。

    明琬走到闻致身边站定,咽了咽嗓子,轻声问:“为何不喝药?”

    “没病。”闻致的视线落在书卷上,没有抬头。

    那书密密麻麻都是小字,一看就十分高深晦涩。明琬耐着性子劝道:“风寒入体并非立即有表症,而是会潜伏体内。你身子异于常人,若是落下病根,会诸多牵连并发症,十分麻烦。”

    闻致眼底疲青色,冷淡道:“麻不麻烦,与你何干?”

    明琬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道:“不与我相干。只是阿姐临走前交代过,要我时常与她往来书信,不知她若是知道你刚死里逃生又不肯吃药,会否担心得睡不着觉……”

    “你敢!”闻致总算将视线从书卷上挪开,刺向她,脸色与死人无异。

    但依旧清俊好看。

    “那你将药喝了,我就不告诉她。”明琬将药碗搁在他手边。

    她自己脸色差到极点,却还有心思要挟别人吃药,就如同她昨晚泡在池塘中几乎冻死,却还拼命地将他往岸上推……柔弱又坚韧,热忱得令人生厌。

    她不过是在可怜他。

    闻致心中没由来燥郁:“我最不喜聒噪多事之人,你就不怕我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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