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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路口。 停在他车前的,是一辆冰莓粉轿跑。 卡宴底盘高,他轻而易举,看清了前方车牌。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江泽洲嘴角勾起,不去医院,就回家。 周杨真是服气死他,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了,平时让你回个家多不情愿啊,怎么一生病了就想回家?这他妈难道就是传说中家是温暖的港湾的意思吗? 刚还一副我睡着了你别烦我的状态,突然一下子垂死病中惊坐起,来了一句开车送我回家。该说不说,周杨被吓得,以为江泽洲不是发烧,而是发疯,回光返照了。 江泽洲:话很多,安静点。 周杨:对我态度好一点,毕竟我一个不开心,可能方向盘就往酒吧的方向打,拽着你这个病人喝酒去。 说说而已,周杨当然不会真把他带去酒吧。 周末的东二环,一路畅通无阻,周杨一脚油门,超过了面前的轿跑,顺带还吹了声口哨,这车挺好看的,也不知道驾驶座坐着的女孩儿长啥样。 周杨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江泽洲向来不予置评。 今儿个却突然开口,语调沉冷,颇有股警告意味:反正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周杨:你这么确定? 江泽洲:好好开车,少看有的没的。 周杨撇了撇嘴,无趣。 抵达江泽洲家的车库后,江泽洲无情道:你可以走了。 周杨还没见过这种人,利用完后就不管不顾,他嗤声:资本家的心都好狠。 江泽洲:快回家。 周杨他家和江泽洲他家在一个小区,只是一个靠东边,一个靠西边。打小结识的交情,不需要那些虚假的客套。二人互相利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比起江泽洲每个月回一次家,周杨更过分,他上次回家,已经是过年时候的事儿了。 行吧,都到这儿了,不回家有点儿说不过去。周杨熄火,下车,拉开车门,却没听到身旁动静,他回头,见江泽洲还坐在车上,他问,你不下车? 待会儿。 不热吗? 地下车库的室温虽比外界低一些,但好歹是夏天,周杨下车,身上还淌着车厢内的冷气,背后却是稠闷热浪,高温瞬间卷席全身。 热的他想火速逃离。 热。江泽洲下车,绕过车身,到驾驶座坐下,重新发动车,车内空调冷气再次流通。 周杨不理解他的这番行为,不是,你上楼不就行了吗,在这儿待着干什么? 江泽洲黑漆漆的眼望过来,即便处于高烧状态,也格外具有压迫感。 周杨挺怕他这种状态的,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周杨离开后不到十分钟,一辆冰莓粉轿跑驶入地下车库,车子在他边上的空车位,而后,孟宁的窈窕身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处于启动状态的车,发动机作响,吸引了她的视线。 孟宁犹疑看过来,驾驶座车窗缓缓降下,二人的视线,斜对角线交汇。 一秒。 两秒。 三秒。 孟宁收回眼,停下的脚步,径直往前走,边走,边自言自语般开口:怎么车里没人,车还启动啊?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第21章 . 孟宁脾气很好, 甚至可以说没什么脾气,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记仇。 昨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甚至于他看向她的眼神, 孟宁仍记得清清楚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一报还一报。 江泽洲怎么对她的,她就怎么对江泽洲。 她目不斜视, 离开地下车库, 身后,沉稳脚步掷地有声,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孟宁没回头, 没停顿, 装作无事发生。 玄关处换鞋时。 身后的人紧跟上来。 她低头拿拖鞋,余光里,伸出一只手, 拿起柜子同层的深色拖鞋。 手背脉络明晰,肤色有些病态的白, 毫无血色。 宽敞的玄关, 他偏偏和她挨得极近, 近的她鼻息间萦绕着他身上的气息, 淡若雪松,隐隐约约,又有股热意, 席卷她靠向他的那半边身子。 二人默契的,谁都没说话。 只低头换鞋, 放鞋, 换好后, 江泽洲伸手, 关柜门。 保姆听到动静,过来打招呼,小孟老师,你来了啊。 孟宁潦草应:嗯。 她掠过保姆,上楼。 身后,保姆一声惊呼:大少爷,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江泽洲低咳几声,嗓音低哑,发烧了。 孟宁上楼的步子一顿,只一秒,接着往上走。 对话声,渐行渐远。 去医院了吗? 没去。 这怎么行,我叫医生过来。 我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行。 楼梯转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