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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如「五毒手」这般的老江湖,他出手虽快,也确实一击中的,却不防对方死前强而有力的反扑,那毒粉从对方袖底扑天盖地撒出,导致自己身中不明剧毒,若非他体质异於常人能自行化解毒素,就算关关难过关关过,这一次的难关必定是凶险收场。 对那位所谓父王的人而言,他仅是一把剽悍好使的杀人利器。 对那位所谓师父的人而言,尽心传授他武艺只为了将他推上隐棋杀手这条路。 当雍天牧明白这一切时,曾以为内心会伤痛,会痛苦不已,但,没有。 他只是迷惘,不晓得该用何种心情面对事实现状。 该要怒气冲天深觉遭利用吗? 嗯……似乎怒不起来,好像也没什麽好生气,有人授他武艺领他入门,他学成後为对方除忧患,如此而已。 至於痛苦、伤心什麽的,若能懂得那种感情波动,也许…… 也许什麽呢?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仅觉静然的内在并非清风徐来、波澜不兴的那种安静,而是空空的,就只是空空的。 他不知自己渴望什麽,人云无欲则刚,没有慾念便能刚强,他这样应该挺好。 所以雍公子是想吃吃看的,是吧? ……是,我想吃。 轰隆! 无声的炸裂在他脑中爆开,热潮瞬间袭上,令他满面通红、头顶发烫。 垂首轻敛的视线范围内凭空般出现一双黑靴,他顺着那双黑靴缓缓抬眼,无丝毫惊异地对上那抹影子讥笑的眼神。 那个「他」两臂盘胸斜倚在几步之外的一根漆红廊柱上,脑袋微偏,单眉略挑,彻底透视了他的底细,所以正翘高嘴角、无声却充满恶意地嘲弄。 雍天牧眼神陡转凌厉,沉沉瞪将回去。 那是他,又不太像他,那是幻觉,却又不似单纯是他所幻想出来的人物,然无论是真是幻,他已学聪明了,除漠然对视,绝不会再跟那抹像极了自己的影子进一步交流。 毕竟他在「他」手底下吃过大亏。 当他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惹得禁不住出声反击,旁人所见皆是他冲着空气喃喃自语,他的「病」尽现在那些人面前,遭议论的只会是他,而「他」自始至终凉凉天边坐,笑看他挣扎。 於是他懂了,也学乖了,任「他」讥笑嘲弄,他最好的法子就是沉静以对,又或者视若无睹地转身离开。 此际他旋身便走,感觉那道影子如影随形,他不理会,修长身形渐渐消失在回廊的另一头。 一抹雪锦颜色被满满的红顶绿瓦与数不清的漆红廊柱给掩盖了去,彷佛被吞噬得心甘情愿,彷佛一切皆归静寂,然躁动似有若无,似在静处潜伏,似唯心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