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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逢知己(三) (第2/2页)

杙,你为什么叫岑杙呢?”

    岑杙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丝温软的笑,用另一只手轻揉她的脸,伏低了身子凑到她脸前说:“你真的想知道吗?”

    “嗯。”

    “那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因为我父亲姓岑,叫岑骘,他太有名了,连她的女儿都叫岑诤,所以,我不能再叫岑诤。我给自己取名叫岑杙。原本不是这个杙,是佚失的佚,这个杙是我后来改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改这个名字吗?”

    “唔?”她鼻子里发出一声嘤咛。

    岑杙笑了笑说:

    “我在书上看到,杙是一种古树,它的果实像梨,酢甜核坚,我看着就喜欢。”

    “唔。”她嘟了嘟嘴,似乎听了进去。

    “不过,这并不是我最喜欢的意思,相比于这种古树,我更喜欢它的本意,小木桩,它的一端很尖锐,所以可用来扎地、扎人、扎心。”说着在她心口处点了两下,做了个“扎心”得示范。

    李靖梣像是感应到似的,皱了下眉头表达不满。

    岑杙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好乖,情不自禁在她唇际落下一吻,凑到她耳边道:

    “我父亲曾说过,谏官是在刀尖上打滚的文官,他的敌人比战场上看得见的敌寇更狡猾,隐藏得更深,所以,要想当谏官就要把自己削成一根尖锐的刺,让敌人害怕他,畏惧他,无所遁逃。”

    顿了顿,“当然,我给自己改名叫岑杙,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它倒过来是你。”

    感觉扣在手上的力道蓦地收紧。岑杙开心得笑了,直起身来,拿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乖,我说完了,现在让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再阻拦,岑杙便从容帮她解开衣衫,将人抱着慢慢地放进浴桶中。自己也脱了衣服跨进去,让她倚在自己怀里借以支撑,拿毛巾帮她擦洗身子。

    手无意间触到她身前的山峰,岑杙眼睛直了,盯着那对玫瑰色的山顶久久移不开目光,感觉怀里人一动,她慌忙闭上眼睛,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将那股不安分的旖念逼退。徐徐吐了口气,继续循规蹈矩地给她洗身子。擦干后重新抱回床上。

    盖上毯子,岑杙若有所思得凝视着李靖梣,似乎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她叹了口气,“要是你没有嫁入涂家该多好,我愿意为你变成这世上最尖锐的小木棍儿,凭君驱使,赴汤蹈火。”可惜,一切都是妄念罢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对她产生觊觎,立场决定了她们,可能注定就要天生为敌。

    换上侍女送来的月白阑衫,岑杙缓步出了房门。

    门支悠一声合紧,房间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开,定定地凝视着床顶的帷帐,似乎在回忆刚才那冗长的梦境是否真实。半响,终究抵不过袭来的倦意,又缓缓地合上了眼皮。

    亥时过半,江逸亭方回府,有些微醉,但精神尚好。看见岑杙,楞了一下,立即喜笑颜开,拉她到茶室,好好叙了一回旧。他本身不属于健谈的人,但和岑杙却无话不说。听到她高升了,打心眼里替她高兴,但也直言不讳地道出自己的担忧。

    “如今朝廷之中派系林立,大臣为求上位,相互攻讦者甚多。贤弟身负盛名,这一去,怕是再无安生日子可言了。”

    “我本来也没指望去京城过什么安生日子,倒是江师兄,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你我二人重聚之日。”

    江逸亭沉默了许久,“实不相瞒。我不打算回京了!”

    “江师兄何出此言?”

    “你也知道,现阶段朝局复杂多变,皇子公主为争大位,早晚会有一场手足相残。到时候不知要有多少人被卷进这场虚妄当中。我厌了,与其将这一身抱负浪费在这些勾心斗角当中,不如在外面多干些实事,为生民多谋一些福利,将来也算死得其所。”

    岑杙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话,也就江师兄敢讲。”

    “我如今已经是县令,官位低到不能再低,还有什么不敢讲的。”他接下来似乎要长抒自己的愤懑,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总之,贤弟此去京师多加保重,为兄以茶代酒,遥祝贤弟进京后,能挥洒平生智慧,一展所长。”

    岑杙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在背后论长短的人,凡事都喜欢憋在心里,这才叫船飞雁没来由的担心。不过通过这次谈话,她发现对方意志虽然有些消沉,但精神状态尚好,并没有到自暴自弃的地步,只是怀才不遇罢了。松了口气道:“既然江师兄决心已定,岑杙也不便再劝。不过,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岑杙仍期待和兄长的相聚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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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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