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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大多高于寻常。兼之我自小常饮牛乳、羊乳,每顿皆以荤食为主,自然就会变得高壮。” 谢潜:“……牛乳?羊乳?好喝吗?以后若有机会,孤也想尝一尝。” 没喝过?怎么可能? 贺飞云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道:“听闻宫苑养着不少牛羊鹿,难道不取乳汁饮用吗?” “孤不知……或许有吧。只是没有孤的份罢了。”谢潜并不想继续讨论下去,轻咳一声,道,“贺将军,你澡豆可有多余?能否匀给孤一些?” 没有谢潜的份?贺飞云更加莫名其妙了,堂堂一国郡王,怎会连自家宫苑里的牛乳、羊乳也喝不到,便忍不住反问:“你来沐浴,怎么空着手来?还敢狡辩不是来偷窥?” 谢潜无可奈何,只好说了实话:“贺将军来时的路上,可遇到了陈校尉?怎地不问一句,校尉沐浴后为何不收拾?” “……” 不用再多做解释,贺飞云便意识到,错怪了。 陈莽这校尉,乃是他手下的一员猛将,杀敌冲锋勇猛无匹,可若在平时,其他诸多方面,实在有些一言难尽。譬如说,不知进退啦,爱抢攻啦,邋遢极不讲究什么的。 倘若陈莽最先来此沐浴,那小池子间中,必然不可能整洁,甚至于,脏污到叫谢潜看不下去,落不下脚,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是……堂堂郡王,天子唯一的皇弟,没尝过牛乳也就罢了,会做洒扫之事,还在片刻之内,将狼藉清理到干净利索,这难道不足以令人震惊吗? 贺飞云倍感震惊,怔了好一阵,直到谢潜有些笨拙地洗头发,才终于看不下去了,把人按在池边,舀起温水,一瓢瓢将头发冲洗濡湿。 他道:“洒扫庭除那么熟练,反倒不会洗头?真不知该夸你兴趣迥异,还是嫌你笨拙。” 谢潜慌忙抬起手捂住脸,道:“将军何出此言?洒扫又不是多难的事情,再笨的人天天做,也会变得熟练。可洗头却不是孤独立能及的了。若不是必须见人的时候,公公们是不会舍得给孤烧热水的。” 他说得十分坦然,好似陈述的是理应当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稀奇。而他微微畏惧,像是怕被呛、被泼水的模样,也分毫不差地落进了贺飞云的眼里。 寥寥数语,再加上这最真实而本能的反应,贺飞云怎么可能想不通其中曲折。 是了。谢潜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子唯一的幼弟。 可他与皇帝谢鎏既非一母同胞,生母的位分也不高。抛下身份,他也不是个刚过志学之年的少年。说句大不敬的话,自从那位连姓名也没能留下的生母过世之后,他实质上与孤儿几乎没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