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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2页)
陶缇简直感动的一塌糊涂,朝着他重重点了下头。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了下来。 小太监掀开车帘,陶缇本想先下车,裴延伸手止了她一下,“孤先下。” 陶缇一怔,“噢,好。” 心中不禁揣测着自己是不是又错规矩了? 却见裴延先下了车,站稳之后,微笑着朝她伸出手来,“来。” 陶缇心头一暖,原来他是为了扶自己。 她抿了抿唇,缓缓伸出小手,放在他宽大又修长的掌心。 他的手依旧冰凉,包住她软绵绵的小手,将她稳稳当当的扶了下来。 “谢谢。”她小声道。 “不客气。”裴延这般说着,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陶缇有些奇怪,刚想问,眼角余光无意瞥见一侧的场景,话语顿时卡在喉咙—— 好、好多人啊!! 只见那气派的勇威侯府门前,乌泱泱站了五十几号人,一个个打扮的规制端庄,站的整整齐齐。 裴延捕捉到她脸上那受到惊吓的小表情,唇角不动声色的翘了翘。 为首的勇威候带头行礼,身后一大家子人也纷纷请安,“臣/臣妇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太子妃。” 裴延轻声道,“都起来吧。” 待众人起身后,他才拉着陶缇上前,客气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多礼。” 这一句话,直说的勇威候惶恐不已,一边让着身子请裴延和陶缇进府,一边飞快的瞥了一眼自家呆头鹅似的女儿。 看阿缇这穿金戴银的样子,好像过的还不错?而且太子又是扶她下马车,又是牵她的手,这般恩爱,不似作伪。 勇威候转念想了想,莫不是阿缇将太子伺候的很好,所以冰释前嫌了?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女人和男人,不就床上那么一档子事嘛。 众人一起进到厅堂入座,简单寒暄了两句后,勇威候和蔼的看向侯夫人张氏和陶缇,“夫人,你带着阿缇去内院说说话吧。” 张氏应了声,朝陶缇这边看了一眼,淡声道,“走吧。” 陶缇略一颔首,对裴延道,“殿下,那我先去了。” 裴延笑了下,“嗯,不着急,慢慢聊。” 陶缇面上笑嘻嘻,心里苦兮兮:还慢慢聊,怕是聊得不好就翻车露馅了。 她乖巧的跟在张氏旁边,旁厅的女眷们也闻声离座,簇拥着陶缇她们一起往后院而去。 勇威候府统共有四房,大房和二房为老夫人嫡出,三房和四房皆为庶出,因着老夫人尚在人世,所以四房并未分家,依旧“其乐融融”的住在一起。 今日陶缇回门,四房人员基本到齐,这才有了门口的热烈场面。 且说男人们留在了前厅陪太子,陶缇在后院也没闲着,端着一张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脸,乖巧的跟各种姑姑婶婶姐姐妹妹打着招呼。 这种感觉就像是过年回到老家,被父母按头跟一堆压根不认识的长辈打招呼一样,简直是社恐噩梦,令人窒息。 各房的婶婶和姐姐妹妹们一边七嘴八舌的嘘寒问暖,一边上下打量着陶缇,似是要将她每根头发丝都看得分明。 正值春日,陶缇打扮的并不隆重华丽,而是一副温婉大方的装束。 一件鹅黄色嵌明松绿团福纹样绣袍,梳着飞云髻,鬓后是两朵精巧的宫花,鬓发间插着一支华美的流苏凤钗,白嫩嫩的耳垂上是两只玉石翡翠坠子。 她略施粉黛,朱唇一点,端的是朝霞映雪,端丽冠绝。 众人瞧见她这副样子,心中又是诧异,又是疑惑,更多的是满满的惊艳。 这还是往日那个愁眉苦脸、老气横秋的侯府大姑娘陶缇么? 虽说女子嫁人相当于二次投胎,但她这未免投的太彻底了吧?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同了。 各房姐妹中有几位平素里与陶缇不对付的,本还想看陶缇憔悴的丑态,如今见着她这副明艳逼人的模样,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好在这种家人相亲相爱的场面并没持续多久,张氏便很客气的将众人请走了,理由也很简单,“这是我家阿缇头次回门,且让我们娘俩好好说会儿私房话。” 众人都知趣的离开了,大房的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陶缇不自在的抠着掌心,跟张氏大眼瞪小眼。 默了片刻,张氏将屋内伺候的婆子奴婢也都遣了出去,屋内一下子更静了。 见没外人了,张氏那张不再年轻的容长脸顿时沉了下来,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啪”的一声闷响,吓得陶缇的小心脏都跟着一抖。 “你还真是长能耐了,竟敢服毒自杀!我们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们?你说啊!” “……” 陶缇惊诧的看着眼前叉着腰一脸不满的女人,关于张氏的记忆也涌上脑海。 张氏古板、凶悍、又能干。 作为侯府的当家夫人,偌大一个侯府的家务事,她处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错。 作为正房主母,勇威候那一后院的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