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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1/3页)
徐凯和宋辞称兄道弟了好多年,即使在宋辞为了那件事情被宋诗打包扔去澳大利亚避风头的那段时间,他也时不时地偷偷飞去看他。 他们以前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晚上睡同一个马子。 但今天的宋辞,让徐凯觉得陌生。 宋辞松开手,背过脸去,深深吸了口气才说:“我刚刚去医院看了我哥。医生说短期内他醒过来的可能性很低。” 徐凯张着嘴,半天没找到话接。 好在,宋辞也没指望要他安慰,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今天真的没心情。”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终于又肯重新转过脸来。 “知道这样挺扫兴的。下次我做东,咱们一起补回来!” 宋辞抱歉地拍拍徐凯肩膀,还附带赠送了个风骚的wink,而后迈开大长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徐凯:…… 第5章 严启明局长是在接近凌晨四点的时候接到电话的。 虽然做到他这个级别,真的已经不需要事事亲为了。但他在一线干了一辈子,这个时候再学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僚主义也晚了。 人上了四十岁,睡眠就会变浅。对于严局这种当了一辈子刑警的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 因此,那部二十四小时都开机的,专门用作单线任务联系的手机只响了一声,他就已经醒了。 多年以来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间点来电话,通常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键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紧张。 可意外的是,电话那头,只是常规地向他汇报了一些有关行动安排的事,提及的也都是任务正顺利执行的消息。 “宋辞一入境就被逮了。国内中转的航程,是我用他的身份上的飞机。在飞机上我还闹了事儿,应该挺多人记得我。后来一落地就被带去了派出所。是宋诗的秘书林霍亲自出面保的我。没有起疑。” 电话那头年轻的声音顿了顿,又说:“哦,对了,宋诗那儿我也去过了,和调查结果一样,确实是深度昏迷。医生说以后脑死亡的可能性都很大。另外,我觉得可以查一查是谁给那个林霍行了方便。我这一闹,按规定,起码十五天拘留跑不掉。人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有钱就是好。” 严局拿过放在床头柜的眼镜,又伸手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正隐隐钝痛的太阳穴。 他对年轻人的工作成果,给予了充分肯定:“你的老师果然没有推荐错人。你就放心大胆去做,组织会为你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电话那头的青年人闻言,却没有干脆地应下来,反倒是迟疑了一下。 而后,便是长达好几秒的沉默。 能坐上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位置的严启明,绝对不可能是个粗神经。 严局从这不同寻常的沉默里听出了对方的摇摆不定。他揉着太阳穴的手一停,问:“沈听?遇到困难你就直说。你这个点打给我,不是单纯想说这些吧?” 与严局相隔几千公里的沈听正站在林霍给他的那辆车旁。 车熄了火,停在江沪市市区平日里最繁忙的那条高架的紧急停车带上。 沈听被皇家天地汇里特调的荼蘼香水味熏得难受,站在路边被夜风一吹,才缓过来一点。 顶头上司在电话那头又催促了他一声。但他也仍然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现下面对的“困难”,比起从前任务里的艰难困苦,可说是微不足道的。 任务开始前,他甚至想都没想过,这些,居然也有一天会被称作“困难”。 理论上,这是沈听绝对可以自己克服与消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