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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去的 是他。 好啊!顾长技佩服得面容扭曲,想想又有些恨了,既可笑又可叹,哈原来,好的坏的竟然全是他自导自演的骗局,居然都被他骗了,好手段!好手段!不愧是我顾长技看重的儿子 不愧啊 这一词足以展现,顾长技现在恨透师宣把人玩弄于鼓掌却又打从心底缅怀他,如此,顾温有些索然无味,不耐烦催促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想不通。顾长技反反复复思索,想得心里的恨意从鼻腔冒出,鼻翼一张一张,百思不解到额头抽痛不止,都依然想不通啊,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顾温苦思冥想了很多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师宣费尽心机是为了什么?给顾长技填堵却没达到报复的程度,到头来还葬送了自己,看上去什么都没得到,可想来想去,到了今天,他渐渐明白了师宣的用意。 这种明白反而让他更加痛苦,恨不得糊涂到死! 一开始我也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顾温犹能回忆每个彻夜失眠的漫长深夜。 但是我慢慢想啊想,仔细回想师宣出现后的每一件事,我突然明白了。分裂的人格往往是主人格为了自我保护催生的。他最开始出现是在我幼年溺水时,此后,每当我遇到困局,他就会现身帮我化解 我想,如果只有我,大概不能像他做得那么好。从幼年,到成年,一波波磨难会把我bī疯。所以,我假设了一下没有他我会因幼年尝尽人qíng冷暖而偏执冷血,羽翼未满又被领回顾家这个泥沼,承受继母继妹的刁难,被你残酷磨砺,会渐渐扭曲,会开始适应黑暗与人心险恶,会无比憎恨让我遭遇这一切的你!于是,我隐忍蛰伏,一点点筹谋,遭遇越多不幸越擅长伪装,而我越是压抑自己反弹也将越大,会再次踩着你上位。但与现在不同的是,那个我在黑暗中潜行许久,早就无法承受光芒,除了一条路走到黑,根本无路可选。在泥沼中越坠越深,无法自拔,直到许多年后,我变得冷血、残酷、面目全非,变成另一个你另一个惹人生厌的作恶头头。 但是。顾温道: 我现在每每想到只是因为常青集团,因为你,就毁了我最珍贵的部分,我就恨得日日夜不能寐,无法忍受在这个害死他的环境里多呆一秒,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几近窒息中醒来,苟延残喘着,恨不得把所有害了他的因素都毁于一旦!我怎么可能安心继承那些害死他的产业,放纵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害死他的人。 顾温目中猩红。 顾长技怔愣着,难以理解,所以他是为了拯救你而生,为了拯救你而死,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人费尽心机不惜舍弃自己,只是想阻止另一个人学坏?想把一个危险的恶shòu导入正途,披上假仁假义的皮子,活得光明正大?这拳拳热血,诚诚真心,怎么可能?在这个浮躁虚伪的世界上怎么会还有如此不留余地的炙热真qíng?! 师宣随顾温飘出接见室,回眸望了眼顾长技,男人仿佛被彻底击垮,垂下头,发中银白发丝隐现。 见顾温走远,师宣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这几年他同背后灵一样跟着顾温。因为受到小世界法则排斥,魂体已经极为透明,好在终于等到彻底改变命运的这一刻,无数风月之力疯涌而来。师宣的时间所剩无几,注视顾温在他墓边静静待到夜晚,心里一团酸软,身形一飘,入梦跟顾温告别。 梦由身体主人控制。 师宣置身灰蒙蒙的梦境空间,四面是高达天际的铁栅栏,连鸟都cha翅难飞。师宣垂眸,脚上拴着一条铁链,延伸到黑暗深处。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自深处传来,一组脚步声渐大,循着铁链缓缓bī近。 是一只浑身乌黑的巨shòu,铜皮铁骨,无血无ròu。原本笼中该是空的,凭空多了个人,铁shòu铁眼珠子一动不动,愣愣盯着他。 师宣打量那只铁shòu,环视周遭。他从没想过,顾温内心世界是这样的。一个人,被关在笼子里,一只叼着铁链的铁shòu在外面,主从颠倒。 师宣唤道,顾温。 铁shòu凑近栅栏耸着鼻子嗅了嗅,分辨师宣气息。 过来。 铁shòu口吐人言,师宣?似是许久未喊,声音竟有些gān涩。 师宣双手穿过铁栏,捧住铁shòu的头,熟悉的动作,让人缅怀的气息,同顾温无数次在识海中感受的相同。 铁shòu再次发愣,一些不敢相信的念头浮现,声音低哑微颤,师~宣~ 是我。 师宣微笑,啃了一口铁shòu的硬鼻子。铁shòu身体僵硬,模样笨拙。师宣的吻如蜻蜓点水,自鼻尖向下,一路流连,最终印上冷冰冰硬梆梆的shòu嘴,亲昵啄吻。 这一世,是我擅作主张扔下你,我保证下一世,我一定让你决定我的生死。我保证!只要你不点头,我不会让任何人拿走我的xing命,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