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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第1/2页)
“是。” 阿婵福身应下。 …… 彼时,皇宫,沉香殿。 自二皇子受伤,徐贵妃几乎日日以泪洗面,整个人一下子憔悴下来,眼瞧着自己儿子救不回来了,焉能不另寻一个出路。 皇帝看似无情,实则心中重情,只看他这些日时常来沉香殿看她便可见一斑。 这些时日,太医每隔两日便要去给康王府中的三个妻妾诊脉,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可若是无人有孕该如何是好? 徐贵妃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她已经三十五岁了,早已不再年轻,这日,皇帝来时,她便挑了身边最貌美的宫女上前奉茶。 少女十六七岁,身段丰饶。 皇帝伸手接过茶杯时,视线落在了那女子的手上,十指纤细如玉,宛如削葱根,他看了一眼,淡淡地收回视线。 徐贵妃站在皇帝揉捏肩膀,神色紧张,说实话,她也没有把握,皇帝不长情,没见对哪个女人多热络,哪怕是得他爱重的皇后,也没见多痴情。 宫女垂下一截白皙脖颈,轻声道:“秋日干燥,奴婢在茶里加了菊花,可以清热……” 话未说完,皇帝手中茶杯“哐当”一声砸桌案上。 徐贵妃身体颤了一下,连忙上前斥道:“不懂规矩的东西!陛下没问话,岂容你胡言乱语!来人,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宫女神色一慌,哭着求饶,“陛下饶命!娘娘饶——” 被人堵住了嘴,一把拖下去。 皇帝冷笑一声。 徐贵妃背冒冷汗,立刻双膝跪在下首告罪道:“妾身没教好宫人,竟叫她冲撞了陛下了,是妾身之错。” “朕看你是教的很好!”皇帝垂下一双漆黑眼珠子看她,“兆儿才伤多久?你就有心思琢磨这些东西?” 徐贵妃的心思如何,他一直都知道,但这些不痛不痒的玩意,他不大愿意与她计较,更何况后宫交给皇后打理,他以示尊重,也不愿意去插手。 徐贵妃=面色惨白,俯身求饶道:“陛下息怒,妾、妾身……” 没等说完,皇帝冰冷的声音已然传来,“即日起,徐贵妃入康王府,照顾二皇子。” 说罢,大怒拂袖离去。 明黄色的衣摆从身旁划过,徐贵妃身体一软,跌坐于地,蓦地潸然泪下,旋即又怨恨地握紧了拳头,她怎么不能琢磨了?凭什么不能琢磨? 皇后无子,却坐享其成,她只能去赌一个兆儿,难道连争一下都不能吗? …… 从沉香殿离开后,皇帝面上的烦躁愈盛,径直回了紫宸殿,行至一半,又转弯去了清宁宫。 清宁宫秉承皇后寝宫规制,奢华大气,正殿内的暖香干燥,皇后正伏在案前练字,听见外面人通传,便匆匆撂下毛笔,连忙起身去迎。 行至屏风处,便见男人大步走了进来,皇后屈膝福礼,抬眼之后,便见他的神色不愉,一边服侍着他净手坐下,一边安排人上茶。 “陛下怎么了?” 皇后声音轻柔。 皇帝没有说话,而是抬腕拎起桌上的凉茶猛地灌了一口后,又偏头去打量皇后,略微昏暗的光线下,她眉眼柔和,含着关切之意。 和他完全不同,她几乎不会动怒,温柔如水,唇角永远翘起三分弧。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除了宁国公逝世那日她红了一次眼睛,又变成了那个大方得体的皇后。 是了,记忆中皇后唯一一次失控,是颂儿噩耗传来那天。 之后……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无事,坐。”皇帝敛了神色,淡淡道。 清宁宫里的桌案都偏矮,一方软垫至于桌前,需要跽坐而下,皇后坐在了皇帝身后,伸出双手环他腰身,熟稔地将下巴搭在肩头。 柔软的气息的传来,皇帝心头挤压的那抹烦闷好像消散了。 “陛下可担忧北狄可汗?” 皇帝闭上眼,“嗯”了一声,按照他原先的脾性,纵是北狄可汗跪地求娶,他也不愿意与北狄联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虞逻身上有一半中原人的血脉,深受中原礼法教导,且这一次,是虞逻主动向巽朝求好,让步之大,的确让他震惊。 若是嫁公主与虞逻,将来两人诞下王子,承继了可汗王位,无疑对巽朝有利。 皇帝心不在焉道:“朕膝下无女,悦儿定然不能嫁,在宗亲里挑一番,只有赵郡王的小女儿姬灵华年纪合适,但那女孩才十四岁,赵郡王又随朕出生入死多年,如何能把他女儿远嫁?” 皇后点头,思忖了一番,“先前可汗来长安,妾身承办曲江宴,便一直留意着为两个‘弟弟’娶妻,如今一来,恰是正好,不如这样,在臣女中挑选如何?” 臣女中挑选是个法子,可…… “朕怕他觉得身份低。” 历来中原与蛮夷联姻,都送公主许嫁,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假公主,甚至可能是恩封的宫女,但那种情况仅在蛮夷极其势弱的时候才出现,如今北狄势强,且主动求好,岂能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