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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2页)
那是一场无人能解的死局。 可是在心底隐秘的角落,她仍然在渴望地奢求一个可以圆满的结局,然而事实永远是那么残酷。 在最后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舒明悦扪心自问,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想再见虞逻一面吗? 当然不是,她想见,她想他能再来哄她一次,又或是来告诉她,战火已经结束了,大表哥其实没有死,他也不会怪她捅了乌蛮。 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来过。 舒明悦的手指微微蜷曲,下意识地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她那时,本来还有一个消息想告诉他,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她原本以为重来一世,自己已经放下过往,可当自己再一次明明白白地见到他时,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她根本放不下。 就像刚才,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叫人把他抓起来,而是激动上前,质问他为何来长安。 为何来长安?来寻她吗? 可能有一瞬间,她曾这样期待过。 不,不可以。 她不能这样想! 舒明悦思绪回笼,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七公子,原来你在这儿,三公子和九公子已经在……” 舒明悦连忙吸了吸鼻子,整理好仪容。 那人的声音猛然一顿,连忙朝她行了一礼,改口道:“小人见过嘉仪殿下。” 瞧清他容貌,舒明悦神色微愣,“刘管家?” 刘管家笑脸道:“殿下还记得小人。” 刘管家是裴府管家,因为定国公府和宁国公府挨着,两家又都是开国功臣,再加上舅母的一层关系在,平素往来十分密切。 只是…… 舒明悦眉尖一蹙,“你刚刚叫他什么?七公子?哪个七公子?” 刘管家点头,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家七公子自小在幽州祖宅长大,昨个才被皇后娘娘叫回长安。” 话音落下,裴应星神色平常,两手揖礼道:“在下裴应星,方才失礼,唐突殿下了。” 这种过分温和的声音,直叫舒明悦浑身一激灵,又往后退了一步。 虞逻绝对不会这么说话。 哪怕是两人最情浓的时候,他也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她再次仰起脸,打量裴应星的眉眼,意图在上面找出一丝一毫与虞逻不同的地方,只可惜,除了更年轻些,她看不出任何区别。 裴应星不显地皱了下眉,眼里闪过一丝暗芒,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小姑娘认得他。 他清了清声,道:“今日与主持有约,我与三哥和九弟还要去佛前敬香,嘉仪殿下,告辞。” 说罢,刘管家也行礼告辞。 两人转身离去。 舒明悦怔怔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裴…应…星? 她一动不动地呆在原地,脑子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凝成了一团浆糊,思忖好一阵儿,都没在脑海里翻出这个人的相关记忆。 这也难怪,宁国公有二十几个儿女,不是所有人都在长安,除了后来承袭爵位的三公子裴正卿和九公子裴道韫,其余的人舒明悦都不不认识。 而且,裴家公子怎么可能是阿史那虞逻呢。 若她记得没错,这个时间点正值都利可汗病重,虞逻与大哥阿史那贺拔争抢大可汗的王位,如此关键时刻,他绝对不可能擅自离开北狄王城。 可是……天下真的有这么像的人吗? 天色渐暗,春风打着旋吹过来,舒明悦浑身一激灵,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浓。 **** 从佛殿出来。 裴家并非武将世家,而是幽州一户绵延百年的豪门望族,裴正卿身为长子,是个受过正统礼法和家学教育的世家公子,端的是清俊如玉,公子无双。 只是他的身体不太好,一张俊秀的面容过分苍白,身子也清瘦,时下已经步入春中,他身上却还穿着冬日夹棉的锦袍。 因为山顶寒冷,今日披上一件雪白狐皮大氅,手揣暖炉。 裴正卿问:“七弟想谋什么官职?” 世家子弟求官,除了走科举和武举外,路子更多,尤其像裴家这样勋贵之家,其子弟甚至可以越过重重选拔,直接被举荐到皇帝面前。 裴应星有些心不在焉,“我不留长安,过些时日回幽州。” 裴正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