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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1/2页)
【14】 祝秋亭在外面滴酒不沾。 所以纪翘挡了一晚上酒,形形色色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她全然屏蔽,只管彬彬有礼挡在他跟前。 她喝酒不上脸,是天然优势。 但混着来,纪翘还是醉了。 还想吐。 强大的理智让纪翘撑到最后一刻,祝秋亭终于决定离开。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他是不是故意的。这类场合,他一向没兴趣多待。送完礼,晃一圈,找个借口就退了。以前也是这样,今天却格外悠闲。跟在她身后做甩手掌柜。 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可笑。 必然是的,她还能对他抱有什么幻想。 祝秋亭的车停在旋转门门口,喷泉跟前。 水柱喷发的形状,在纪翘眼里都散开了,她眯着眼失神了一瞬,很快回过了神。 “您一路走好。” 纪翘朝他礼貌恭敬地点头,看着清醒,脑子里装得是浆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车门已经拉开,祝秋亭却没上去。 他大衣挂在手臂上,小幅度地歪头望她,似笑非笑:“醉了?” 纪翘沉默,忽然笑了。 “今天需要帮您口出来吗?有点儿难。还是找个人实实在在解决吧,也算造福积德了。” 冬天的风真冷。 在一旁的门童默默往后缩了两步,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看来是醉了。 祝秋亭微挑了挑眉,唇角微勾着:“纪翘,我想起来一件事。” 纪翘:“您说。” 祝秋亭:“西源。你在那儿还有间宿舍,是吗?” 祝秋亭护着风,火光在他修长指间一闪,烟雾细细腾起,他才继续道:“那儿东西应该都没什么用了,前几天让人清场,都烧完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西源是个集训场,祝家的地方,当时黎幺在那儿操训的她。她每天累得连残渣剩饭都没力气吃,爬都爬不起,就住在很近的宿舍二楼,即使后来离开了,她也在那里留了间房,放她一些东西。 现在的家,祝秋亭有权随意进出,她才想到要放西源的。 虽然都不值什么钱,有日记有奖状,有些小纸条,写着纪翘今天很棒,得了三朵小红花。 一直到高中,都挺好。老师喜欢她,因为她成绩稳定前五,上985没大问题。 祝秋亭说得好轻松,纪翘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好。” 祝秋亭随意点了点头,转身要上车,手腕忽然被拉住了。 纪翘的手心很冷,手指细,又很有力。 他回头视线下行,瞥了一眼。 下一秒,纪翘捉过他手臂,低头咬了下去,隔着布料都深入皮肉。 她那劲头就像死也不松口,但祝秋亭也没阻止,任由她这么做,面色平静。 一月二十七号。今天。 大年二十九,纪翘生日的前两天,也是纪钺忌日。 他这两年专挑这时候,非让她得不着空。 纪翘也没问为什么,她知道,知道得很清楚,他就是觉得有趣。 祝秋亭好像,非逼她发疯不可,这样才有理由驱逐她离开。 她咬他半分力没留,血迹从白衬衫里清晰透出。 纪翘才松了口,胸口不住地起伏。 祝秋亭没把手臂放下来,只是问了句:“完了吗?没够可以继续。” 纪翘嘴唇翕动:“……完了。” “好。” 祝秋亭说完,便上了车。 他将车窗开了一点,扔了句话出来。 纪翘,你活得太累了。 我不喜欢。 纪翘回家吐得天昏地暗,到厨房撑着烧了水,泡茶,她搞不来一小口五分钟的精致。泡了一大壶,清茶里丢了冰块,咕嘟嘟灌了下去。 那是祝秋亭随手丢给她的,不知道谁送给他,他不要了。 回到房间里,她才稍醒了点酒。 纪翘坐在床边,回想起自己做的噩梦,咂摸了下。 真是很要命。 但是好爽啊。 纪翘无意间低头一扫,看见身上的礼服裙,那下摆很不齐。 纪翘愣住了。 她反应过来以后,从床底下拖出一本黄页,睡衣都顾不上换,坐在地上,开始翻最熟的那几页,这些殡仪馆名字大同小异,但是审美有差距,有的花圈就做的比较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