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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3/3页)
家待着了。 祝秋亭是那种,人活一天,就得尽兴一天的人。事满,睡眠少,但又会玩。夜场赌场都是受欢迎的常客,但极有分寸,说抽身退出,多一秒也不会待。管它上一刻输的一塌糊涂,还是赢的钞票堆叠如山。 祝秋亭从不干强求人的事,也不多解释,点点头,说好。 沉默蔓延了极短几秒,电梯在23楼停了停。 40层以下都是办公区域,被不同的公司包圆了。 纪翘靠在最左边的角落里,发呆。 电梯门打开,她眼神无意一瞟,看见了西装革履的梁越。 纪翘抿了抿唇。 梁越愣住了。 祝秋亭何等敏感,第一秒都窥见端倪,似笑非笑地挑眉。 纪翘看见了,但还是装没看见。 梁越没说话,只是电梯这镜子构造,想忽视他难看的脸色,也有点难度。 他背对着他们。 电梯一路降,降到6楼的时候,终于,梁越忍不住,扭身,冲着纪翘,失控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怎么变成这么下贱的女人!非要挣那么脏的钱吗?你知不知道有句话怎么说的?命运的礼物都暗中——” 梁越原来好像是,语文课代表,洋洋洒洒千字文,半小时写完。 纪翘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喜欢说教。时间有时候也没什么用。 “纪翘。” 祝秋亭双手插在裤兜里,微抬了抬下巴,饶有兴趣地笑。 “要给你点时间解决吗?” 祝秋亭有着身居高位者的优点,克制情绪一流,能令人感觉如沐清风。 也有着非常致命的缺点。 在那绝高的双商下,他骨子里是个贪婪冷酷,又无所顾忌的人。 这点,他在她面前从不避讳。 祝秋亭吻过她。 那天,他喝醉了,捞着她腰,炙热的吻寸寸往下,烙在她雪白的胸口,令她发烫颤抖,变成了一汪泉水的旋涡,完全无法逃避。 他咬着她嫣红乳尖,微醺的酒气混合着窗外的月光,将纪翘卷进去,卷到命运的毒药里。 祝秋亭的床品极好,纪翘有所耳闻。她也不是没有经验的人,本来等着来一次,但祝秋亭一句话,浇了她个透心凉。 祝秋亭把她压在沙发里,舔舐着她耳垂,像蛰伏的凶兽,在寂夜里享受猎物的前奏。 他低低问,你知道祝绫怎么死的吗? 祝绫是他父亲。 纪翘当时心一颤,下意识觉得,他语气不太对。 他贴近她,膝盖粗暴地挤进她双腿之间,皎洁月色照亮他黑眸,耀亮男人那一瞬间诱人姿态。 我杀的。 祝秋亭笑,温柔地将她一束散乱长发别到耳后。 纪翘那晚临阵脱逃,后来被惩罚的差点脱了一层皮。 但她不介意,身体上的辛苦她从来不怕。 她有时候,只是不想看见他。 单纯不想。好像不知道哪天何时,会被他撕碎。 “不用了。” 纪翘淡淡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梁越没忍住,狠狠地抓住她手腕,将她压到墙角,眼角发红。 “你他妈走什么,我上次没跟你说完——” 这一出戏搁在文艺作品里,不是决裂就是复合的前兆,总之都会奔向疯狂。 只是还没说完,梁越忽然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叫,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纪翘也有点儿懵,视线上移,反应过来了。 祝秋亭明显对这戏码不感兴趣,他一脚踹在梁越膝窝里,三分力都没用,看见梁越抱着腿痛滚的样子,抱胸后退了半步,躲秽物似得。 “钱还分脏净,你说话挺好玩。” 祝秋亭挑了抹笑,白衬衫两颗扣都开,锁骨线条清晰,连着男人线条漂亮的脖颈与下颌。 他今天语气少见的慢悠悠,还带了两分,耐心说教的意味。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鞋补路无尸骸,这规则无不无耻,下不下贱?但你准备怎么样呢?” 祝秋亭低头,像看一只流浪狗,同情而温和地笑了:“梁先生,你三十一岁了,不会才明白弱肉强食,这几个字怎么写吧?” 纪翘望天。 真是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