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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2/2页)
一样,不要顾及我。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稚手拿筷子,将玉米粒一颗一颗夹进口中。 机械性的动作重复了几次,她忽然停下,徐徐地、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老师,”她说,“我有时候是不是太贪心了?” 张江南望着她。 沈稚低着头,好像回到数年前那般虚心请教:“我错看了自己。我本来以为,只要能好好演戏就够了,平时也是这样骗自己——一切都为演戏服务,都只是为了做更好的演员。但是,我现在又发现,我还是……” “沈稚,”张江南打断她,“你不是太贪心,你是太谨慎。” “……” 张江南给予忠告:“你本来就可以贪心一些,以前是,将来也是。你和沈河……” “我不知道沈河是怎么想的。”沈稚说,“说实话,张老师,我讨厌张学姐。” 就连她自己都意外,为何一时之间,师徒二人都好像回到从前。 那时候他们才像这一刻般毫无隐瞒。 张江南却笑了:“那我也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她。但她是我的孩子。不过,你们俩也一样。你和沈河,一看就知道很少沟通,却还毫不自知。两个戏精。” 听到这里,沈稚终于弯起嘴角。 她从来没有什么能依靠的长辈。也许,张江南已经是她最信任的其中之一。 另一个则是丁尧彩。 “彩姐,”沈稚说,“你觉得我和沈河离婚好吗?” 说丁尧彩没做心理准备是假的。 身为经纪人,她清楚沈稚的个性,能将“离婚”二字脱口而出绝不会仅仅只为还击或自保。沈稚是真的想到了这一步。 考虑过后,丁尧彩慎重地开口:“好也不好,什么事都是这样。不过,为什么必须离婚?就因为张清月?” 跟先前与沈河交涉时所说的不同,事实上,沈稚并不认为张清月是目前沈河想结婚的对象。然而,她也不认为自己就比张清月重要。 这样示弱的话,不论对谁,沈稚都不会说。 因此她只回答:“人生有几个七年?再继续下去,真的要一起过一辈子吗?就只是这么担心了。” 她说得合情合理,丁尧彩点头。 “说得也是。”正在开车,临时又抽空递了手机过去,丁尧彩说,“他这人突发状况太多了……” 沈稚不解其意,先接过,继而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毫不意外,他们遭遇的事已经霸占了大半天的热搜。 首先是“张清月沈河”。 这个,睡前沈稚已经看过了。 其次是“张江南发文”和“张清月道歉”。 多年以来,张江南一直是老艺术家的形象,社交网络用得极其少。但学生和女儿被卷入这种风波,他也不得已出面,发长文概括事情具体经过,顺便表明自己不想被过度打扰的病况,封上各路媒体的嘴。 而良宜也不是吃素的。瞄准时机,迅猛出手,让张清月也发了一篇诉苦的文章,漂亮地打了一手感情牌,将自己在国外和男友的经历重新描述,顺便附上几条回击的爆料,引发男网友的同情和女网友的共情。 感情问题难分对错,稍微控制转发评论后,舆论立刻倒向她这一边。 至于沈河的事,没有就是没有,再说有就律师函。艺人和团队两副面孔,都是好用又常见的老伎俩了。 看样子,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 沈稚想着,正要退出界面,却冷不防听丁尧彩凉飕飕地发话:“你看看那小兔崽子干了什么。” 崇娱正在采取降热搜的手段,因此在末尾,沈稚才翻到那个话题。 而且没有任何关联词。 只有名字,还快被相关张江南和张清月的消息淹没。 时间线大约在张清月澄清以前,记者追着采访沈河,问他和张清月是什么情况。沈河刚从车上下来,朝人家直接来了一句“滚远点”。 见有内容可写,记者愈发兴奋,冲上前坚持不懈地继续:“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沈稚的事?” 原本还行色匆匆的沈河霍地停下。 他看过去,神色自若地回复:“你想被我对不起试试看吗?” 好在助理一个箭步将他拉走。 对此丁尧彩还吹毛求疵地表示不满:“身边的人再怎么说也该帮着道个歉吧,就这么走了?”而沈稚则颇为淡然地开玩笑:“怕沈河坐牢吧。” 突然之间,她又想起去探望老师时张江南说的话。 沈稚不觉得自己和沈河缺乏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