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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1/3页)
“主公说,明日一早,还请公主去殿前。有事商议。” 有事?现在也只有婚事可以商议了。她没再接话,拉过褥子,盖住了小脚。 光影灭了下去。到了后半夜,雪势明显地又大了起来,幸而齐叔晏一行人赶在雪大前,到了这里。否则一行人是要困在雪地里。 第二日闽钰儿起了个大早。她望外面望了一眼,营地外面的篝火堆早已经被雪埋住了,只剩一个个的,像是小雪山包。 至于地上那些行军路过的痕迹,早已经被雪覆上。她转了眼看,已经有人在起来,忙着清扫雪迹了。 “公主。”嬷嬷在身后喊,“适才主公传了话,让公主今日可以多休息一下,再去不迟。” “齐国那边的人呢?”她问。 嬷嬷不知,只得把手炉递过来:“齐国那边的人,骨子比不得北豫这边的人,脆的很。这么大的雪,他们怕是早就冻怕了。” “公主别等。等他们醒了,再去就是。” 闽钰儿听着,笑出了声。 翻衣衫时,她又翻出了几年前的白绒披风。这披风珍贵的很,顶上围着一圈赤狐毛,还是赤狐腹部最柔软,最艳丽的毛。 闽挞常花了打功夫,找遍了北豫,才给她凑齐了这件披风。 当初她就是穿着这件披风,去见的公冶善。手下顿了顿,闽钰儿坐下来,把披风放在了一遍。 外面雪住了。堪堪还有些日头,透过帘子打进来,印的里间一边发亮,一边白净。 她忽然想起,回来这么久,还没有真正地出去转一次。 嬷嬷问:“公主待会儿去殿上,想穿什么衣衫?” 闽钰儿捏着袖子,“就这件。” 嬷嬷一愣,“公主?” 她身上穿着的衣衫再寻常不过,粉红的小袄,下面是素白撒褶裙,怎么样都不算穿的隆重。 可是她挥手,“就这件了。”顺便搭上那件披风,足够了。 好罢。嬷嬷没再多说。过了快一个时辰,闽挞常那边就派了人过来,要接闽钰儿过去。 这一个时辰,闽钰儿花来打理自己的指甲了。按北豫这边的风俗,极少有人会染指甲,她原来也不曾染过。 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开始染指甲了,还挑了个极其醒目的凤尾红色。鲜红的指尖在案几上晾了晾,那边就来了人。 “公主。” “带我去罢。”她起身,顺势拿起那件披风。 屋外阳光正好,雪地里行人没有声响,闽钰儿一行人过去的时候,营帐里响起了篝火堆燃起的声音。 还有奶酒的香味。她小而翘的鼻子动了动,帘子掀开,一股愈发浓郁的奶酒香溢了出来。 “爹爹。”她只觉屋子里人多,帘子掀起来时,里面围着坐了半圈的人。余光瞥到闽挞常熟悉的身形,她立即走过去,半跪了下来。 “钰儿。”闽挞常正握着一杯酒,当即露了笑,放下酒杯,着人把闽钰儿扶了过来。 她坐下,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过来,连话语声也不再有,都在屏声静气看着她。闽钰儿突然有些生怯,手心都出了汗,只能死死捏住衣袖的一角。 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擦着地扫过的裙底,小脚紧紧闭着,动也不动。 她不知道,她一紧张,就会紧紧咬住下唇。下唇被咬的泛了粉,闽挞常看着她实在是胆怯,只好过去握住她的手腕:“钰儿。” 他说得慢慢,“钰儿,还不见过齐王?” 齐王,就是齐叔晏。闽钰儿自知这一遭是躲不过的,只好微微抬了头,对着他爹旁边鞠了一躬:“见过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