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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第3/3页)
得早日为自己打算。” “那”,宁姝抿了下唇,看向一旁的荀翊,有些小声,“若皇上不是这般想的呢?” 秘葵虽然讲的有理有据,但宁姝进宫这些日子也听闻了一些先皇时期的事情,若皇上只是因为看多了先皇时期后宫争斗,而在感情方面没什么安全感呢? 荀翊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原本拉的平直的嘴角有了一丝单薄的弧线。 他勒住嚼绳,微侧马头向宁姝这侧过来,待凑的近些了,看到宁姝微微蹙着眉,这才问道:“累了?” 宁姝摇了摇头:“还好。” “头一回骑马,稍走片刻就是了,下次再骑的时间长些,不然秋猎之时反而动不了了。”荀翊柔声说道。 宁姝也不知道怎得,反倒扁起了嘴,心里疙疙瘩瘩的,说道:“真的无事,皇上无需担忧。” 她不想听皇上这般温柔的语气。 荀翊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般,好像突然使起了不轻不重的小性子。而在他的记忆里,宁姝使性子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 莫不是因为昨夜她未休息好?早知今日便不一早起来教她骑马了,应当让她多睡些时候。 荀翊思忖片刻,对一旁的戴庸说道:“送宁婕妤回车辇。” 戴庸原本就在一旁着急,这昨夜那般,今早又起来学骑马,宁婕妤哪儿能经得住?皇上这般不懂得体谅人,到时候宁婕妤使起小性,闹得还不是奴才们? 听到皇上这句话,他心里稍稍安定,应后拉着宁姝的马嚼子向一侧退去。 因今日陈衿被安置的离荀翊近,这两人的举动便全都收入眼中。 一方面他感叹苏渊果然是眼瞎了,原来看不出宁柔的别有用心,如今也看不出皇上对宁婕妤的一片温柔。另一方面陈衿也在心里啧啧道,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荀翊见陈衿在旁这般神色,心里有数,知道他看出了什么,这便往那边靠了靠,开口问道:“朕记得,陈衿外祖家中曾出过两位御医。” 陈衿连忙应道:“回皇上,正是。” 陈衿外祖家和陈家关系甚好,住的还是隔壁宅院,时常往来。外祖家是行医世家,他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听了不少,加之也有行医天赋,以往还解决过几出疑难杂症,这便是他不着急于仕途的原因之一。 荀翊微微点头,指尖在嚼绳上略略摩挲,过了片刻,沉声说道:“朕时常觉得心头有刺扎一般,但宫中御医查看只说无碍,陈衿可曾听过有类似的缘故?” 陈衿略一沉吟,心里想的却是:皇上这莫不是因为自己和苏渊关系好,所以让自己去点一点苏渊?皇上说心口针扎,莫不是在说因苏渊这般,想到晋国公府所以心痛? 要如何能让皇上知道自己明白了呢? 陈衿斟酌稍许,回道:“想来是因为感情之故。” “感情?”荀翊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向远处缓缓飘去。 如今已经入春,虽万物尚未完全复苏,但原本枯寂的山河似是沾染了浅淡的妆,隐约已经可见嫩绿盎然,连外处的风都温柔了许多。 “似是独占作祟。”荀翊轻声说道。 妈呀! 若说陈衿之前还有些不确定,此刻已经是十分确定了。皇上这就是想借着自己敲点苏渊老实些!连独占都用上了! 陈衿吞了下口水,平复片刻说道:“男女之情,独占确属正常,皇上无心担忧,微臣明白。” 荀翊这便不再说话了。 他不懂何为男女之情,他所见的男女之情便是先皇的后宫。 身体和容貌是为了将权势扒下来片毫,披在自己身上。那得来的权势是挥向无辜稚童的刀刃,是骄纵是狂妄是外戚弄权,是天下大乱国库空虚。而落在他这处最实实在在最感同身受的,便是当年甄妃挥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按在自己身上的火盆。 这些难道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吗? 他同荀歧州一般,不愿与怨偶消磨终身,后宫嫔妃的怨恨会变成其他有形无形的刀刃。他并不想将过多的心思放在后宫纠葛当中,也不愿自己重蹈先皇覆辙,哪怕只有一丝半毫,他也不愿,否则也不会有介贵妃这样一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