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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第1/3页)
而对宁姝,他自认为是感激她一直妥善保护孔雀蓝釉罐,因长时间的陪伴而信任她,且心疼她这些年的遭遇。 直到这其中独占的意味却越来越浓,他才觉得有丝不对。 譬如昨夜,譬如上元节,他会因为苏渊说那些话而动气;譬如他昨夜的动情;譬如以往他也曾想过对待宁姝如同其他嫔妃一样,养在宫中,日后她说想走便放她走,可如今…… 他蓦然想起上元节卖莲花灯的那对老夫妇。 长长久久。 若是宁姝,定然不会像先皇后宫那般。 荀翊回头看向宁姝的车辇,片刻后,他缓缓闭上眼睛——一个只把皇上当成客户的婕妤,当真会有什么真感情奉上吗? 荀翊再转过头时,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多了一分笃定。 她当然会有。 第67章 (一更) 当夜春猎的队伍就开到了围场,随行人众多,但却有条不紊的按照位阶,官位等将营帐铺设出去,到了外围再回头往里看,千帐灯火,浩浩荡荡。 而在这千帐正中,层层叠叠被拱在正中的,便是皇上所在的皇帐。 随行的女眷们自然也有单独开辟出的一块位置,以介贵妃为首,向下逶迤而去。 原本跟来的女眷便不多,但安顿好了便理应来与介贵妃行礼问安,谁知介贵妃推说自己路上颠簸受了风寒,让她们都回去了。 若是沾染了风寒,怕是之后的春猎都难能观看,这趟岂不是白来? 一众人这便觉得介贵妃是因宁姝升迁上了婕妤而不喜,故意使性子给皇上看的。 但这毕竟是皇上的家务事,她们也只能互相使了个眼色离去。 她们并不知道,那位号称沾染了风寒的介贵妃,此刻正穿着一套普通侍卫常服,怀里抱了个长匣子,靠在宁姝的帐子外面假寐。 待会儿若是皇上将宁姝叫走,她还得跟着去皇上帐子外面蹲着,夜深无事的时候还能和戴庸聊聊天,可比端在自己营帐里舒坦多了。 可今夜荀翊并未传宁姝过去,只是让内侍送了安神汤来,让她好好休息。 —— 春风停了,帐子里原本摇曳的烛火也乖巧平顺下来。 荀翊拿着一张短信抖进火里,顷刻间讯息都成了灰,再寻不到踪迹。 烛火衬的他眼睛深邃,却又异常坚定的,像是破开岩层的黑色晶石,堆叠了千万年的情绪。直到这些情绪厚的不能再厚,深得不能再深,便再也无人能看懂,只当那是漂亮的珍贵的东西而已。 信是荀歧州送来的,他沿途一路北上,也确定了荀翊所说,西北坐藩吴濛确实是在两头吃——一边按着朝廷赈灾的粮,等灾民再也受不住,便以极低的价格买其土地;一边向朝廷报着又没了多少人,让朝廷继续下放赈灾粮饷。 原本这种赈灾的过程都会有押送监督官,而这次派去的监督官显然与他们是同一派的人,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半句也不提。 在百姓眼里看来,赈灾的粮确实有,不信你看衙门门口的粥铺。但数量却是极少,根本不够灾民填饱肚子。 若是问起,地方衙门也一脸委屈,“朝廷就给了这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亏空成什么样子了,如今朝廷能有粮食给你们便已经是皇上开恩了。唉,皇上也不易呐。” 听着是在帮皇上说话,实际却是在挑拨关系。 另一面,由皇上决定春猎开始未出两天,吴濛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以秦王不在,但西北仍需驻守为名,将周遭的兵卒全都拉到了一处去,到底是给谁施压都不好说。 荀歧州也不客气,按照之前荀翊与他说的法子,装傻进了吴濛府里,给他送了一份大礼——正是代父其前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