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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亲眷,他的师门,与他有关无关的人都希望他死。 寿娓娓道来:“为了严守他的身世,王太后和王兄杀了太多人。仆人们胆战心惊,也有人去向年幼的世子倾诉。他还是孩子,以为那是对的。他不懂得是非——” 那个孩子被小说设置成了不通人情的角色,他存在的全部都是为了爱女主人公,以及成为能被女主人公一剑杀死的魔头。 但即便是魔头,也有他的孩童时代。他背负着成为恶徒的天命,被添置了破坏与杀戮的功能,却还是要度过死亡之前的章节。 他听到了仆从的祈愿与哀求。 称不上怜悯,小小的世子只是不愿看到眼前人延绵不绝的眼泪,他想,痛苦一定是极其痛苦的事。 荆渊将手搭在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仆役身上。他用稚嫩的声音说:“由我去办吧。” 回忆褪尽,回到现如今,寿将义肢搁在小狐狸手背上。 “你……心中还有他么?”她怪异地问。 小狐狸望着她。 这个故事,她是头一次听。大抵会有叹息,也能有点同情,但是—— 她的笑容灵动而易碎,透着磐石般的冰冷残酷。 小狐狸笑起来,笑靥如有蝴蝶起飞,却在离开她面颊的刹那消逝:“没有。” 沉默中寄宿着过于浩大的悲哀。 “那就好,”寿也笑了,可毫无缘由,那笑抽搐着,倒更像哭,“那就好。” 而在这个时候,沈策和费绛琪潜伏已久,每日提心吊胆,不断更换着藏身之地。 说实话,他俩都有点想放弃了。但谁都没好意思先开口。 他们是偶然闯入那间阁楼的。 刚进去,沈策便给了费绛琪一个眼神。 这里布置得与当初鼎湖宗的旧书斋一模一样。 沈策大剌剌地去看墙上的书,费绛琪却突然拔-出了剑,指着书桌喝道:“出来!是谁?!” 桌下有身影涌动,好像豹子穿过林间。然而,真正露出脸来,那只是一张温和沉静的面孔。他举起手,一边示意自己无害一边说:“我叫瑞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你为何藏在这里?”沈策强迫自己镇定,随之询问。 “我答应了王帮他办一件事。”瑞生说。 他不像奴役,毕竟说的是他答应玉揭裘,而且态度也不卑不亢。 “什么事?”既然是和玉揭裘相关的,就还是了解一下比较好。费绛琪没有放下剑,戒备地走近来。 瑞生看向桌案。 费绛琪走了过来,确认没有兵器,才收起剑。沈策就没那么谨慎了,直接拿起来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