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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第2/2页)
就像在劝妓女从良。” 男人喜欢劝婊子从良,可真让他去娶,又谁都不乐意。 这就是男人,生来薄情寡义。 陈群:“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为了……” “陈群,你别这样。”岳濛挥手,让他安静下来。 她抱着毯子,仰着脑袋看他。 “你也有放在心尖尖上不舍得忘记的人,你也有纵使不告而别许多年也依然念念不忘的人,不要和我说什么放过自己,放下过去了,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么好来为难我。” 陈群顿了下,撇嘴笑,说:“你喝醉了。” “陈群……” “你醉了。”他转头,厨房里傻乎乎的人儿还在找着热水壶,他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说:“好好休息,别再想那么多。” …… 陈酒还在厨房里摸索着找东西,背上突然被点了下,她扭头,看到站在身后的陈群。 他将她扶起,来到水池边,打开其中一个开关,热水流出,他轻声说:“这里,可以直接饮用。” “……” 陈酒觉得自己有点傻,“你怎么不早说。” 陈群放开她:“你也没问我。” 自己一个劲儿在那傻找。 “要喝水吗?” 陈酒没说话,默默点头。 陈群给她接了杯水,刚要递给她,冷不防手腕被她一把抓住。 陈群:“怎么了?” 也许是酒精给了人无限的勇气,陈酒头晕目眩,只觉得胸口发闷。 她问:“你恨我吗?” 陈群不可见地颤了颤,握着杯子的手指节泛白,屋里分外安静,能听到吸气的声音。 朦胧间,陈酒听见自己说:“我看到了,那些……” “什么?” “画。”她抬起头,靠近陈群,嗓音因为醉酒有些沙哑,眼圈微红。 陈群有一瞬的迷茫,将近一秒的时间里,他没明白她说的什么,是“话”还是“画”。 等反应过来,比羞赧更先到达的情绪是烦躁,他抓着陈酒的胳膊,想把她甩开。 可她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 “你为什么画我?你有找过我吗……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了你很久,当年回来以后我去找了报纸,看了很多报道,可是我找不到你……” 碎碎念的话语,像锋利的刀,扒光他的衣服,再隔开他的皮肤,血流如注。 尊严刹那掉在地上。 陈群狂躁起来,使劲掰开陈酒的手,转头大步往外走去。 “李欢!——” 陈群咬着牙,回头,双目赤红,低哑道:“不要叫我李欢!” 他分外用力,脖子上青筋爆起,嗓音因为发狠甚至破音:“我不是李欢!我不是!” 说完,大口喘气,像濒死的鱼类。 陈酒紧紧抿唇,心头颤动不休,胸口里的器官扑通扑通,用力到像要破裂而出。 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最终只能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陈群眼里的羞辱这么明显,他不喜欢李欢,不喜欢那个偷馒头的山头鬼。 那段记忆并不宝贵,可对她而言太过特殊,改变了她的一生,她相信对于陈群来说也是。 她从没意识到,其实他是不想要那段记忆的,她打开了过去,让他反复想起从前的自己,是她一而再地提醒他那段不堪的往事。 她错了,错得离谱。 最后陈群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出口气,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她,转身出了厨房。 陈酒恍惚着,心口似乎裂了一道,透着风,冷到手脚木然。 “不要傻站着,”陈群的从门边传来,“喝点热水。” 陈酒捧着杯子,呆呆地走出来。 面前洒下一片阴影,一只手盖在了发顶。 他在她面前站了很久,最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长长叹气,对她说:“对不起。” 这一句让人眼眶发酸,陈酒仰头,小小的脸蛋上惊惶未定,糯糯地喊他:“陈群……” “嗯。”他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