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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第1/2页)
后半夜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从毛毛细雨变成瓢泼大雨。 陈群把岳濛扛到了客房,陈酒喂她喝了解酒药,她趴着沉沉睡去。 转眼只剩下两人相对无言。 陈酒躺在沙发上,那酒后劲大,她眯着眼,脑子昏昏沉沉。可就是睡不着,嘴里念叨着话,闲聊似的,陈群听得认真,偶尔应几句。 “……当初就是魏老师把我带出来的,你肯定不知道,他怎么把我弄出去的。”陈酒边说边蜷起双腿。 陈群摇头,小声说:“我知道。” 陈酒没听清,意识混沌,继续道:“魏老师跟我求婚了。” 陈群浑身一僵,皱眉道:“嗯?” “你今天也看到了,那么大阵仗……”她说,翻了个身,声音含糊不清,“他离婚了……他说想娶我,因为他觉得他是全世界仅次于我父母外最亲密的人。坦白讲,他很爱我,从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他爱我。” 陈群握着杯热水,坐到她身边,沙发陷下去一块。她斜眼看他,双下巴都挤出来。 “他这么爱你,还娶别人?” “因为我拒绝他了。”陈酒吭哧吭哧地笑,沙发上盘起的腿,白嫩嫩的,比灯还晃眼。 陈群忍着心里的悸动,问她:“为什么?” “他看不起我。”陈酒说。 陈群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陈酒用手撑着自己起来,沉重的脑袋搁在陈群的肩膀上,半闭起眼睛。 酒味钻进陈群的鼻腔,恍惚间他也微醺。再侧头,女人的面孔这样艳丽好看,平白让人心跳漏了几分。 她果然是杯好酒,沾了就醉人。 陈酒絮絮叨叨:“他觉得我被老头糟蹋了,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听过很多传闻,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默认,觉得我是老头的小老婆……就这样还是我最亲密的人呢……” 陈群握杯子的手紧了再紧,直到被热水烫着,手一抖,杯子啪嗒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他下意识要弯腰去收拾,被陈酒拦了。 她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不讲理地黏着他。手指勾起他下巴,将他无限拉近,直到鼻尖相对,呼吸可闻。 “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她醉眼看人,神色温柔,说的话没有条理,不知真心假意。 “除了你,我谁也不信……我也不信他,我不嫁给他……” 陈群宁愿她醉了,说出来的话这样好听,他不想笑,但嘴角有自我意识,脱离掌控和地心引力非要往上。 陈酒朦朦胧胧地要睡过去,陈群想起身,她却又醒来,继续扒拉着他不放。最后他没办法,一手托着她,一手去拿拖把拖地。 等收拾好狼藉,又给她倒热水,她看见水就怕,正要推开,眼一抬见面前的人是他,又乖乖喝了下去。 边喝还边嘟囔“渴死我了”。 陈酒终于也沉沉睡去。 陈群累出一身汗,有些狼狈,半靠在床边,离那头的陈酒远远的。 他不想去洗澡,也许太累了,他也迷迷糊糊快睡去。 梦里是很多人在说话,一会儿李德富举起棍子朝他打来,骂他“龟儿子今天又偷懒”,一会儿魏金霞揪着他的耳朵将他的脑袋往冰水里摁,边摁边发出刺耳的笑声……再一转,便是冷漠的陈旭,仰着小脑袋高高在上,满目鄙夷—— “哪儿来的乡巴佬。” 一幕一幕,轮回重现,每次都是无止境的折磨。 救救我。 他满脑袋是汗,深陷在梦魇里,无声呐喊——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救我。 梦魇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