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_金屋囚 第9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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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屋囚 第96节 (第1/4页)

    先帝并没有在活着的时候给予郑玉磬封后的典仪,而平常的家宴国宴也与帝后大婚十分不同,不要说音音紧张害怕,他夜里在紫宸殿都有些辗转反侧,恨不得立刻就到卯时。

    他知道只要某些臣子眼睛没有疾病,都能看得出来御座上的皇后到底是谁,但是他却并不在意,也不希望因此学着阿爷那样,将她留在后宫中,含糊其辞一辈子。

    君王不是如白璧一般的君子,稍微有些瑕疵便令人扼腕叹息,他与音音会是天上的金乌,偶尔有些黑点,也炫目得令臣民不敢直视,只要金乌不坠,就能光明正大地比翼双飞,永远没有人能靠近指责。

    “三郎从前御极的时候,怕不怕?”郑玉磬闻言一笑,她进殿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些害怕的,害怕会被那些臣子斥责,可是事实证明这样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但她随即意识到场合不对,将脸绷住,恢复皇后该有的威仪神态,她悄悄道:“似乎从来不曾看圣人怕过什么。”

    典仪官请帝后前往丹凤门受万民朝拜,这是皇帝办这次封后大典把银子当流水花、又近乎挑明的暗示过后臣子们商议出的环节,皇帝携了皇后起身,一时威容肃穆,郑玉磬知道这样的大典礼上错过了说悄悄话的时机是不能追问的,便也不再去问了。

    但是等到身着冕服的萧明稷搀扶皇后拾阶而上,楼梯甬道狭窄悠长,身后禁军离得稍微远了一些,她却听萧明稷在耳边道:“朕又不是神,头一遭做皇帝,面对亿兆生灵黎庶,如何能不害怕?”

    他争夺这个位置成了一种执念,但是当他真正得到梦寐以求的皇位时,达到了从前的目标,却更添了几分迷茫。

    从踏上这条长长的甬道起,他便换了一个新的身份,能得到许多尊荣,可所面对的不再只是皇宫内的明争暗斗,还要掌管偌大的国家。

    那一刻的面对君位的自卑与对前路的迷茫,没有人能倾听,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能领略到先帝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到底是什么滋味。

    郑玉磬心头微微一颤,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在暗处的萧明稷轻声说起,“不过朕已经将这一段路走过,音音再来面对这些时就不会觉得无所依靠了。”

    皇帝是禁宫里最大的掌权者,也是皇城的囚徒,但是萧明稷此时顶着这些格外厚重的衣物,却觉得这实在是人生中最轻松快活的一日。

    从此以后能有音音同他一起做伴,即便是没有孩子,也算得上是此生圆满了。

    他这样说着,却觉察到手臂被人握紧,身侧的女子微微有些托举扶持他臂膊的意思,郑玉磬目不斜视,低声笑道:“三郎的腿伤怕是没有好全,这个时候顾我会不会被裙裳绊倒,还不如瞧一瞧你自己的足下,这楼梯太高,万一再摔着,那就不是养几个月的事情了。”

    城门楼下百姓齐聚,说是能瞻仰圣容,也不过是能看到帝后大致的轮廓,而后就要跪地山呼万岁,司仪女官将一应吉物捧给皇帝皇后,供天子与皇后赐福。

    一日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中间还要赐宴饮酒,观赏歌舞,若不是皇帝体恤正月寒冷,考虑到夜长昼短,尽早让臣子们回府欢度佳节,怕是还有不少彰显皇后的花样。

    一直到傍晚时分,皇帝皇后才回到立政殿殿行同牢礼,尚仪引了帝后入室就席,伺候帝后盥洗饮食,匏瓜分半,以红线栓连,两位尙仪向内注入合卺酒,呈与帝后分饮。

    两位女官等圣上与皇后饮罢了酒,取了两枚小巧精致的银剪,告了一声罪,各取下一缕青丝,用红线结成一股,恭贺帝后新婚,百年好合……却没有早生贵子。

    萧明稷的面色有几分坦然,但是郑玉磬却听得出那份刻意,她饮过酒的面颊略有几分红意,随着宫人到后面沐浴去了。

    哪怕他们曾经有过多少不堪,但是到如今也总该烟消云散。

    皇帝惦记着洞房花烛夜不是一日两日,女官们也知道宫里并无可以侍寝的嫔妃,情知圣人大抵是急不可耐,除了枕珠还是按部就班地服侍伺候她,身边的女官没有不暗示皇后快些沐浴的。

    那年长稳重的嬷嬷按照惯例拿了册子递与出浴等候在榻上的皇后。

    这些册子说来也没有多少用处,一般的大家闺秀即便是对这事不通,但是也在家里受过一番提点的,到了这会子临时抱佛脚肯定是晚了,而如今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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