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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 第7节 (第2/4页)
那枚香囊放回自己的袖中,面容稍微柔和了一些,然而听见她所说的话,狭长的眼眸盯着她看,语气倒还温和:“郑娘娘说得是,儿臣受教了,既然如此,儿臣便告退了。” 那刻意加重的“儿臣”二字,立时将两人之间的鸿沟摆明了。 在那个常有落花的时节,他曾经说起将自己母亲的过往,那个时候她会倚在秋千上静静地听,然而现在却成了他偶尔看一眼人的借口。 “确实是我想邀殿下前来,”郑玉磬见他身形未动,知道萧明稷是心知捏住了她,拿乔等着她的台阶,坦然自若道:“不过是想谢一谢殿下,当日救命之恩,妾自当铭记于心。” 她这个理由当真是冠冕堂皇,但萧明稷却不会相信,郑玉磬这个女子,最是虚假善变、爱权衡利弊之人,他从前数次相邀,均是吃了闭门羹,除却那回秦君宜被人打伤,她根本不会主动来寻他。 就算是他死了,也只会叫她额手称庆,少了一个缠着她的恶鬼。 他哪怕是在心爱女郎的面前掩饰得再好,性情也难免有些急躁暴戾,可秦君宜却是个再和软不过的郎君,风度翩翩,临风而立,泼文洒墨,将京中大半的世家公子都能比下去。 可惜那个现在叫她死心塌地的男人已经死了,郑玉磬在宫内与京城中无依无靠,若是想有所求,只能来寻他这个从前唯恐避之不及的旧人。 “区区小事,娘娘何必挂心。”萧明稷坐在亭中,眼神停留在了郑玉磬因为有孕而微隆的小腹上,“若是娘娘当真有心报答,不妨一解儿臣心中疑惑,叫儿臣夜能安枕。” 郑玉磬本来是抱着最后一丝期待,企图凭借着最后一丝旧情盼他对秦家之事高抬贵手,自然除了私情之外,自然也该许一些利益,“殿下但言无妨。” 他的手臂半靠在石桌上,骨节处微微发红,尽量叫自己声音平静地问出那个问题,“为何当初不肯听我的话?” 圣上少年时便率军平定叛乱,使得万方来贺,积威日久,而两人私会本就有些不妥,她害怕不敢同圣上明说私情,也是常理。 她生得貌美绝伦,叫天子见之失魂,遂君夺臣妻,然而他知道她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惜命人,胆怯不敢反抗,也不是难以想出的理由。 然而秦君宜不过是一个臣子,只要他有心使些手腕,不是不能叫皇帝赐的这一桩婚事有名无实,等到他有朝一日得偿所愿,两人厮守难道还是什么难事吗? 他想过很多方法,或者是叫她丧夫,又或者秦君宜自己识趣,那么他自然也愿意多送几个美妾补偿,可是她竟然是认准了死理,守着夫君一心一意地过起日子来。 郑玉磬怔了怔,她想过很多事情,譬如需要她对圣上去求什么事情,又或者将来入宫之后内外照应,他不得圣上的欢心,这样一个得宠且有把柄捏在他手中的贵妃为他偶尔美言,难道不该是他最需要的么? “我以为我原也没有听从殿下的义务……”她斟酌了词句,缓和道:“我同殿下非君臣、非夫妻,皇子与臣妇,本来便不该有一点半分的瓜葛。” 亭中的茶盏几乎是要堵住她接下来要出口的话一般,她话音未落时便已经在冰冷的石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萧明稷的神色间是隐藏不去的杀意,叫人胆寒。 “好一个非君臣非夫妻,那我同你说过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萧明稷刻意压抑的声音稍显暴戾,冷冷笑着,每一个字仿佛都是紧咬着牙发出来的 ,“我说我会回京向圣上求娶,会叫你做我的正妃,还有哪里没有从你的意?” 突厥与上国的战事连年不绝,只是突厥与中原不同,王化不沐,民智未开,权力更迭甚快,贵族对王庭虎视眈眈,若是可汗稍有不慎,手底下的几位王弟王叔便容易生出异心。 他往突厥去的时候可汗主和,而他的弟弟却更愿意主战,因此刺杀天|朝使臣,试图迫使圣上重燃战火,他们使团一行人颇历了一番惊险,然而郑玉磬居然这样快便又同旁人生了情意,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