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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玉堂春 (第1/2页)
次日,阮萝又是喜笑颜开地同周之南去上班。梅姨见着两人黏得紧,心里笑开了花。 到了商会,两人默默分开,周之南径自坐下继续翻昨天没看完的文件。阮萝坐外面,看自己桌案上又堆了好大一堆请帖。大多是各家老板托秘书写的送来请周之南,她需得先挨个看一遍归类。不理的是一类,大多是些想巴结的小老板;有生意往来需得笼络的又是一类,大多一起请了了事;务必要回的又是一类,大多是关系较为要好些的。 拆到其中一封,她笑意上脸,这字可不熟悉么。 是许碧芝的簪花小楷。 请帖又是她亲写,上次看到还是她第一次请阮萝的时候,后来也变成了秘书写的。 全上海滩只有一个不用帮老板写请帖的秘书,是阮萝。 周之南嫌她字太丑,自己没时间写就让吴小江代劳,终归落不到阮萝头上。 她现下把那张请帖看了看,写了洋洋洒洒一整张,可谓是字句真切。 无外乎是现下太难,郑以琴倒是拿了钱回重庆了,她不好过。谁让她当初亲带着掮客和律师,就在上海饭店签订了协议,办好了手续。 可谓雷霆二字罢了。 阮萝面不改色,把那张纸和信封归到了第一类。挨个看遍后,一摞子纸三两下撕干净扔了。 谁知道她许碧芝给周老板送过请帖? 嘁,阮萝也不知道。 她一向睚眦必报,当初被许碧芝摆了一道,可是时时记在心里,断没有再帮她的好心。许大老板今后如何,落魄富贵,也与她无关。 中午邀了陆汉声一起去上海饭店吃饭。冬日深了,阮萝有些贪嘴,餐餐都要吃些好的。 周之南大致给陆汉声讲了下梁谨筝托他的事,无外乎是梁父生意上闹了事,请周之南出面帮忙。陆汉声自是精明的,听了个大概就明白。 说完正经事,又对着阮萝挑事,“见着梁谨筝了?” 被阮萝夹了颗豌豆放他碗里,“怎么吃就堵不住你的嘴呢?” 他也不嫌,夹起来吃了还要继续说,“你别觉得我多混账,周之南年轻的时候可不逊于我,可是能玩着呢。” 被阮萝龇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堵了回去,“你少挑拨,你当谁都和你一般风流。我前些日子给李老师写信,还说了你的丰功伟绩。” 陆汉声气急,“我最近几个月可是够老实,酒喝的都没之南多,报纸也没上过。你小小年纪,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阮萝见他着急,心里就畅快,“那你下次可不能再诽谤我们周老板,我就不说你的烂事,再给你美言几句。” “我谢谢你。哥,你真是,驭妻有方。”他熄了火,专心吃饭,还称赞了周之南。 周之南受用得很,给阮萝添了碗汤,还要当着陆汉声面给她揩揩嘴角,就让他孤家寡人心里难受。 阮萝日日开心,只觉得日子也过得快。上次周之南说要带她去裁的衣服,没几日也去裁了。年前工期久,给周之南的定赶在前面些。二月初陆续送上了门,阮萝心里得意,已经开始穿上。 周之南在春节前最后一次应酬,但也算不上是应酬。因是同陆汉声、李自如一起,坐东的却是韩听竺,地点在黄金大戏院。 阮萝是听过一次韩听竺名字的,便是上次被许碧芝唬着去了火车站那回,周之南向他借了人。原想她是没见过的,还纳闷周之南同陆汉声、李自如一起听戏,应是亲近些的人,不想却还有个韩先生。 见了面才知,便是去年夏末一起去梨园看戏的那位。阮萝那时候没半分心思放在周之南身上,对他朋友也是没多注意,只有个大致印象。这番见了,韩听竺倒是称赞:“之南,你这个小姑娘,倒是越发出落的像个样子了。可得快些定下了。” 周之南同他抱了下,介绍给阮萝唤人。“萝儿,这位是韩先生。” 阮萝自是不会计较为何是韩先生而不是韩老板,可以看出他应不是做生意的。 乖顺同韩听竺握了手,柔声唤一句“韩先生好。” 他们几个男的断是熟知的,没多做客套。李自如做韩听竺的私人医生许久,因他本来家境也是富庶,只传到他这一代变买了祖产行起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