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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1/5页)
诗书上的情爱之诗,她阅看过许多,却难生同感,玉郎表哥是极好的男子,但阿兄在拿他同她开婚嫁玩笑时,她也依然心平无波,在听闻几位堂表姐妹,陆续都定下婚事后,她曾向母亲说过无意婚嫁之事,母亲那时慈爱地凝望她许久,最终轻抚着她的鬓发道:“都随你。” 得了母亲这一声后,她以为此生都将清静一人,却不知权势压顶、家人的安危下,有些事,将随不了她,现下,她清楚地明白了,坐在这红纱帐中,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而她身前,不谙世事的天真之人,犹自浸沉在香甜的睡梦之中,不知人间之事,有多少无可奈何。 这就是她的丈夫了,书上所说,当执手一生、白头偕老的夫君。 轻曳流红的烛光中,萧观音凝望身前之人许久,慢慢地低下身去,看向他的脸庞。 自却扇之后,她还未认真看过他,此时近前看去,才看清他那遮隐面容的半面红疹,似因饮食不当而来,这样的面疹,是不能随意抓挠的,萧观音见睡梦中的宇文泓,似因面上瘙痒难耐,皱了皱眉,下意识抬手抓面,在犹豫片刻后,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从他的脸上拉了下去。 但,没一会儿,另一只手,又不安分地抬起,挠向脸庞,萧观音再次轻捉住手腕拉下,先前那只,不久后,却又抬起,如是反复数次,萧观音静默片刻,将系在腕上的红线解了下来,把那两只不安分的手,绑在一处后,将红线另一端系在榻柱上,叫它们无法再够靠到脸庞,随意抓挠。 帐外几上的茶,已经凉了,萧观音取倒了些洇湿帕子,同宇文泓擦了擦脸,助他消些痒意,看他微皱的眉头渐渐平复,起身下榻,自倒了半盏凉茶,在这漫漫长夜,无声地慢饮着,连同满腹心绪,暗自沉浮。 沉郁的心绪,同帐外越发幽沉的夜色,浓稠难解时,眸光无意扫及大红案桌的萧观音,忽地想起那堆贺礼中的鎏金团花纹银盒,正是迦叶所赠,放下手中茶盏,起身上前拿起打开。 银盒之内,装着一只小小的油纸包,萧观音疑惑须臾,打开看去,见包内装的竟是花种,微微一愣之后,好看的唇际,在这散弥花香的幽夜之中,无声弯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为防误会,说下女主不让男主挠脸不代表什么,她的性格,走在路上,看见乞丐生病,看见小狗生疮也会好好照顾的,后面男主追妻火葬场追得要死要活了,女主才会慢慢开始动心的~ 第8章 新婚 今夜,对萧家人来说,自然是难眠之夜,府内各处灯火通明,几近一夜未熄,在天将转晓时,才有一处安静灭却,转为提灯在前,在将明的天色中,一路无声地随主仆轻步,破开轻淡的暗色,浮至萧家大门之前,即将离开这座幽静无声的府邸。 “迦叶!” 寂色中突然响起的轻唤声,令这一团明亮光晕在门前顿住,也让提灯的奴仆多寿顿步转首,惊讶地朝来人行礼道:“大公子。” 一夜未睡的萧罗什,边负手走上前来,边看向多寿身前的少年,和颜温声道:“难得回家一趟,在家住上几日再走吧。” 少年萧迦叶却摇了摇头,“寺里的功课,不能落下的。” 萧罗什静看他须臾,又劝道:“那在家用过早膳后,再回寺里也不迟,何必这么早走?!” 萧迦叶道:“现下回去,正好能赶上寺里的早课和素斋,回寺用早膳也是一样的,我吃惯了寺里的素斋,一日不用,还要想呢。” 萧罗什望着灯光中少年眉眼温和清淡,似对己身处境,没有半点怨意,不由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都是借口罢了,真正迫得他要如此早走的因由,他们心里都清楚,只是不好明说,从前,彼此以为不是亲兄弟的时候,兄弟间倒能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后来知晓真是血脉相牵的一家人了,却不得不疏远了许多,有些话,隔着一层,难以说出口来,萧罗什回想自知迦叶身世以来种种,于心中默然慨叹片刻,又对身前的少年道:“你打小身体就不大好,得好好调补才行,不要总跟着寺里和尚吃那些没油水的素食,无事时就离寺走走,多下馆子,好好吃些山珍海味补补,别误了长身体的时候。” 萧罗什虽因母亲礼佛之故,如家中弟妹一般,得了个佛家之名,但对佛事,实无半分热衷,更不会把那些清规戒律放在眼里,他向身为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