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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 (第2/3页)
声鼎沸,萧启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只一味的朝前走,停在一处不起眼的楼面前。在左右变戏法的、说相声的摊位中间夹着,显得格格不入。 门前三个大字:角斗场。 在罗源街光是租上一个摊位就不便宜了,而这角斗场居然占据了整整一栋三层小楼。虽其貌不扬,但其中来往的都是些参与摔跤的亡命之徒,和手上闲钱甚多的富家子弟。 摔跤不算生意,在前朝称之为摔跤,现在改名为角力。 角斗场与别处不同,场上摔死人勿用偿命,签下了生死状,赢了还可得不少银钱。因而此处一直是亡命之徒的首选。 角斗场上,只一条规矩赤手空拳,除此之外,任何功夫都可使得。 凡是摔跤的人,有练胳膊上功夫的,有练腰上功夫的,也有练腿上功夫的,各个的身材都不一般,比之常人更加健硕。又因为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这里来往之人脸上都带着煞气。 萧启脱下有些褴褛的外衣,示意守门的大汉,自己并未携带任何尖锐武器。大汉点头后,她推门而入。楼内俨然与外面是完全不相同的世界,木门阻隔了外面的嘈杂,也与外界的欢声笑语分隔开来。 大厅中央的斗台上,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比守门的大汉更为雄壮,身着褡裢,脚踏长靴。斗台边围满旁观的人群,此刻正给彼此中意的壮汉喝彩。 其中一人留着大胡子,手臂比之常人要粗上几分,另一人脸上一道刀疤横贯而下,更显得凶狠异常。 二人正在周旋,大胡子显然更善胳膊上的功夫,几次上前欲用手臂将刀疤脸掀翻,后者则腰力过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 楼上是环绕大厅所建的各个包房,彼此分隔,坐的全是商州城中的乡绅富豪,身侧有专门的小厮围绕,方便他们下注赌场中的赢家是谁。 喘息、汗水、血水、尘土这里没有文明和诗书礼仪,只有暴力和呐喊,在昏暗的光线下展露出几分野兽世界里的残酷。 *** 萧启缓步走到柜台前。 报名的时候那老板只是懒懒的抬眸: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吧,别自不量力,还是尽早回家去吧。 话糙理不糙,萧启常年缺衣少食,个子不小,但看起来活像竹竿成了精,脸上还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虚弱,稚气也掩盖不住。 对比于场中凶狠的大汉,实在没眼看。 围观的人也跟着起哄,嘲讽声不绝于耳 小屁孩回家吃奶去吧! 哈哈,就你还敢上台?爷一只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门口的守卫干什么吃的!这么个小东西都放进来? 她没理会众人,无视旁人眼里的轻视,只淡淡开口道:我懂规矩,生死状拿来吧。 老板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多言。 自己找死的人是拦不住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他见得多了,劝也劝不回来,索性不多费口舌了。 签过生死状,萧启寻了个角落,静静等待这场角斗的结束。 她微微闭眼,感受着身体里呼之欲出的兴奋,那是对血液、暴力的渴望。 征战沙场多年,她早就习惯了以拳头来说话,天生的巨力在接触过军营里系统的学习之后,她便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旁人避之不及的刀光剑影于她而言却是如鱼得水。 自被太子幽禁之后,一身本领就再没了发挥的余地,拔了牙的老虎只能扮作温顺的大猫。 而令她身死的那一场争斗更是憋屈,大厦将倾的身子根本未能发挥当年百分之一的英勇。实在是耻辱! 此次前来,除了赢得盘缠之外,更多的还是想要发泄在心中积闷了多时的情绪。这一切唯有血与肉的发泄才能平息。 耳边传来更为响亮的欢呼声,萧启睁眼,便见那刀疤脸被大胡子拖了双脚高高举起,大胡子以腿为轴,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硬生生将刀疤脸摔向地面,霎时间,血液四溅。 被血液溅到脸颊上的人不但没有发怒,反而更加兴奋,大声呼喊:杀了他!杀了他! 胜负已分。 有伙计上前拖了生死不知的刀疤脸下去,大胡子高举了拳头,享受胜利带给他的荣誉和喜悦,围着场边走动边喊:还有谁! 他在等下一个敢上场的人。 即便是亡命之徒,也不会去干那些明显毫无胜面的架。 四周一时之间竟然静默下来,只剩下粗粗的喘息声。 场下众人面面相觑,旁观带来的刺激与喜悦还残留在脸上,却无一人敢动。 我来。萧启平静开口,不大的声音在此刻却清晰的很,将斗场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闻及向她望去,待瞧清是个半大小子之后又嗤笑起来。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笑归笑,却也疏散开来,留出能让她通过的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