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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一群幼鲛察觉到危险,脸色苍白如纸,瑟缩在一起,连求救都发不出声。 “让他们进去。”楼观雪坐在榻上,依旧是散漫矜贵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残忍异常。 “是。” 太监在他面前是一副奴颜婢膝样,转身面对那群鲛人马上又换了脸,细眼布满阴桀和兴奋、指挥着侍卫:“快!给我把这群贱奴都扔进笼子里!” 侍卫们人高马大,轻而易举擒起了少年鲛人瘦弱的手臂。 恐惧到达一个顶峰,鲛人的理智断线,疯了一样开始逃窜。被擒住后双腿拼命挣扎,可张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眼泪从眼眶流出,砸在地上,没有成珠依旧滚烫。 侍卫们瞬间愤怒。 “还敢跑?能死在陛下眼前是你们的荣幸!” “卑贱的孽畜!不知好歹!” “畜生!” 宫殿兵荒马乱,尖叫和怒骂乱混做一块。 闷热的三月春,潮湿的风卷着檐角下的铃铛“叮叮叮”响。 第一个被扔进笼子的是那个被楼观雪用杯盏砸破脑门的幼鲛,鲜血和疼痛模糊了他的理智,于是连逃跑都比其他人慢了半拍。幼鲛们从出生开始就由人专门驯养,久而久之已经完全丧失了生存能力。 还没等夏青反应过来, 那幼鲛就被雪狼活生生咬下大腿一块肉来。 “呃呜呜呜呜——”红衣幼鲛扬起瘦弱的脖子,发出濒死的哀嚎。 雪狼缓慢吞咽着嘴里的美味,咀嚼声浓稠害人,鲜血滴答、滴答落到地上。血液弯成一条细小的河,一路延到阶前。 幼鲛浑身都是血,眼睛充血,生死一线,早就消磨在骨子里的本能这一刻涌现出来。他用两只细小的手臂,攀着牢笼,拖着残破的身躯一点一点往上爬。 一块肉都不够雪狼填肚子,它囫囵吃完,便继续扑向猎物。 可是猎物已经爬到了牢笼上方。 它只能在下面暴躁地怒吼。 “这鲛族贱畜居然还敢反抗?!” 没能看到生吞活剥的血腥场面,老太监气得咬牙。 旁边的侍卫们见此,马上要去扔别的鲛人进去。 楼观雪这时却笑了一声,意味不明,轻声说:“真有意思。” 每个鲛人的长大,都是从被父母放入雪狼山洞开始的,从幼鲛厮杀成野兽,活着才有资格回大海。 而现在,猎人成了猎物。 被驯化地本能都忘了。 他一出声,全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老太监颤抖着回身,小声问:“陛下,您看这……” 楼观雪伸出手,懒懒道:“弓箭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