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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71;#9438;#10122;#10109;#9399;oo#9408;.c#9438;м 【民国】曼祯 (第3/6页)
,身上混着酒气、香水气和女人的脂粉气,沉沉地从身后压下来:“我给母亲算笔账…顾家现今是老大媳妇管事,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角色。顾老太太呢,现在只晓得敲木鱼,大儿子耗尽了气数,小女儿的死活是再也不管的;母亲的大哥近两年也欠了不少债,擎等着卖了妹子补窟窿呢……”曼祯听得面皮涨红,眼里也蓄起水气,精神几近崩溃。她扬起手向后掴,手腕却被轻轻巧巧拦住,那只手顺势将她的手摁下去,十指交缠:“大哥——我该叫声‘舅舅’,舅舅买的帐呢,全是丁家外放的,老爷子糊涂,连如今利钱是几分几厘都不晓得。”他将唇贴在曼祯的耳后,手指摩挲胸前的扣子,钝刀磨人:“全看母亲怎么做,嫁给谁,进了谁的门,最后认得什么主儿,得看清楚。” 月亮仁慈地将光芒洒向一切,圣洁的,污秽的,正统的,乱了纲常的。 次日一早,丁老爷睁眼醒了,一瞧曼祯还在睡,身上红痕交错,显然是疲惫极了。丁鸿才又想到昨晚的滋味,愈发地对曼祯满意起来。 当天晚上丁鸿才召齐家人吃团圆饭,也顺便让曼祯认认家人。西式的大理石餐桌,丁鸿才携着曼祯坐在上首,丁正钧与妻子坐在右手第一位,侄子外甥顺次往下排,仆役妈子穿梭着上菜,热闹不已。 丁鸿才握着曼祯的手,抬眼一看左手边空着的位子,长长地咳一声:“二少爷呢?” 老管家诺诺垂着手:“二少爷一早出门了,现下还没回来。” “这孽种,平日里散漫惯了,现下该给他母亲见个面也不肯!” 满屋子没人吱声——“平日里”,哪个“平日里”?二少爷回国不过个把月,他们当下人的连面儿都没见过。 “曼祯,你别多心。”丁鸿才摸着娇妻的手,脸上苍硬的褶子都柔和下来:“等他回来非得好好教训一番,你是他继母,要打要骂都依你。” 丁正钧拈着一壳牡蛎,瞥了曼祯一眼,曼祯立时僵直了脊背——她的脚被一只皮鞋踩住,并顺着小腿一点点上攀。隔着垂地的绸麻桌布,没人知道桌底下是甚么光景。 丁正钧侧头跟妻子说话,说到有趣处看向曼祯:“是不是,母亲?” 脚上使了些力在小继母腿间一踩,丁大公子依旧笑盈盈的。 (二) 曼祯朝窗外看过去,对面是一排低矮的流线型白房子,内里是宽阔的厅堂,用来招待宾客,有时晚上能听到许多梵阿琳与钢琴的声音。屋顶上铺一层仿古的碧色琉璃瓦,衬得大片的玻璃窗也泛着莹莹的绿光。抹了桐油的窗户边框细细描了佛经——丁鸿才的正妻生前是礼佛的——现在喷了鸡油黄的漆,中间嵌一道窄红。 这个丁宅,放眼望去皆是不中不洋的古怪物品。丁鸿才满腹酸儒,往来的尽是满清遗老。他顶看不起洋人的东西,却也不得不叹服洋机器生产的精巧物,于是变通了法子,一切与洋人有关的东西,都得罩上“传统”的壳子,譬如客厅里那座落地钟,每到整点便闷闷地敲两声,丁鸿才让人比着钟身重新造了匣子,将玻璃罩子砸碎了,蒙上一层薄纱代替小窗。据说这叫“中体西用”。 丁正钧却是恨一切传统的东西。他爱英国玫瑰,爱保加利亚花海里的秋千,独独不爱开在自家花园的牡丹。凡是他身边的东西,无一不是洋货——就连换来换去的女人,也要么是洋妞,要么是镀金留洋归来的大小姐。他妻子是帮家的千金,学生时期去日本留学两年便野了,与日本一位外交官的女儿搞起同性恋。后来因着利益关系,两家联姻,夫妻俩一摊牌倒落了个和谐美满——左右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不如演戏骗过老一辈的,和气生财。 曼祯嫁过来的时候,他听说顾家的女儿是留过洋的。在心底惋惜了两声,好好的女孩子就这么给他父亲糟蹋了。直至新娘子下了汽车,身上大红的喜服让风吹得贴紧身体,遮脸的红盖头飘起来又落下去,挂着露水的芙蓉面一晃而过。西洋乐队还在伊伊呃呃奏着曲子,丁正钧心里扑通一声,他从没想过女人能把传统服装穿的这样摄魂。哪怕照相馆里的模特,脸上也总是横着些风俗气——她们穿给洋人看,一举一动都像是规矩好了的“东方美”。而父亲的新妇,在大红盖头下娇娥般垂着泪,舌尖却会吟出英文诗歌——真是妙极。 月下纵情只是盛宴的开始,她一个不受宠的顾家小姐,嫁过来做了填房,家里嫂子跟个母老虎似的把持着,她能向谁求救呢?哭吧,喊吧,令父子反目成仇的后果便是自己身败名裂——没办法,这个年代总是女人吃亏。因此他明白的很,一步一步紧逼着她,令她在伦牢里脱不开身,只能流泪呜咽着做个与继子偷情的浪荡继母。 直到曼祯有了身子。 丁正钧笑着咬她耳朵:“丁鸿才已病了许多日,你猜猜肚里是谁的种?”曼祯涨得脸通红,指甲扼进泅湿的白色波斯毯。丁正钧总爱在这个昏暗的小客厅里与她偷欢。一开始是单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