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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放下茶杯,眼眸如井水般万古长青,没有一丝浑浊清明瞧着他道:“幼灵,京城繁华人杂,其中勾心斗角难免会让你道心尘蒙,可为师知晓你并非是一个半途而废之人,你究竟是为何想要离开京城,离开陛下,去往那边塞之地。” 沈玉蓝见师父语气沉静,没有半分的责怪,他自己心里倒是自责了起来,低着头道:“京城乱欲迷人眼,幼灵并非是觉得涉水之深,而感到疲倦,只是感叹一个人成长的太快,变得太快,徒儿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也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此人在你心里分量很重?” “是.......”沈玉蓝敛着眉目,颔首道。 老人看了他片刻,而后长叹口气道:“蓬莱山养育了你,你的天性便如这大山一般纯真灵秀,为师只是想让下下山一趟,多加磨炼才好,罢了罢了。” 沈玉蓝见老人闭着眼似乎是不愿多言,也觉得有些酸涩,略有些垂头丧气的想要离开时,老人却睁了眸子道:“逆徒,我的这把老腰都快要折断了,还不给为师上点膏药揉一揉。” 沈玉蓝听老人语气又与平常无二,喜上眉梢,翻箱倒柜地拿出了膏药,给老人揉腰。 “自在”竹院的空房还有一些,此次秦疏所带亲兵也不过八人,让他们两人一间睡在一间,他顺手打扫下将被窝之类的给亲卫们铺下,亲卫见沈玉蓝平易近人,对他们这群将士也是谦和心中感动,却哪里敢让大圭太傅亲自动手给他们铺床,皆是赶紧一人拿着一床褥子在房间里铺上了。 沈玉蓝自然是与秦疏睡在一间。 是夜,房中烛火熄灭,众人这几日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得了个安身之所,自然是分外珍惜,皆是早早地睡去了。 老人来到沈玉蓝房门前,却听到房内有几声细微异动,山风渐起吹拂在老人脸上,他以为是风声便也没有多加在意,于是敲了敲门道:“幼灵,你出来为师还有些话要与你说。” 等了一会儿,沈玉蓝声音有些嘶哑道:“师父,我,我先披间外衣,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等房门开时沈玉蓝开了门,老人见他黑发湿濡,面颊红润,于是关切问:“幼灵这是发热了吗?怎么脸上如此通红。” 沈玉蓝伸手缕了缕垂下青丝,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道:“徒儿还好,只是被子有些厚了。” 老人往里面探了一眼,嗅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气味,且发现床榻上秦疏正坐起来穿衣,正好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肌肤,而那背部却有几道红痕。 沈玉蓝不着痕迹的挡了一步,而后关上门对老人道:“师父这么晚来找徒儿,是有何事?” 老人道:“来与我边走边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