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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2/5页)
“军爷小心!” 是春归抱着一大摞碗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宴溪连忙站定,确定两人不会撞上后,侧了身子到一旁,让她过去。她放下那摞碗,又转身跑出去,跑到隔壁的医馆,转眼间又抱出来一摞。本就爱出汗的人,两趟下来,鼻尖已渗了汗珠,感觉到宴溪在看她,冲宴溪抱歉的笑笑。 “还有吗?我帮你。”宴溪终于开了口,却是这样一句。 “军爷心肠真好,还有,走吧!”春归心内嗤了一声,面上还挂着那抹笑,带着宴溪走进医馆。医馆内一个老郎中正在抓药,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春归带着宴溪走到医馆后院的一间小屋,整整齐齐的摞着三排碗。 “有劳军爷。” “无碍。”春归挡住了半扇门,他拉了拉她的衣袖,把她向外拽了几分,而后走进去,抱起了一摞碗。来来回回三次,妥当后坐在刚刚选好的位置上,看着春归。 “不记得我了?”她笑还是那样笑,眼神还是那样干净,然而还是有一些东西不同了。宴溪终于开口问她。 春归歪着头,认真的打量宴溪,好似真的认真回忆了一番,半晌才开口:“敢问军爷姓名?” 宴溪被她这一问,不知从何说起,苦笑了下,再看她,她的目光中似有星辉斑斓,笑意盈盈等他回答。只得缓缓说道:“穆宴溪。” “哦。”春归点了点头,而后又皱起了眉头:“不记得有姓穆的军爷来过。” 宴溪还想与她说些什么,听到阿婆那边敲起了梆子。春归连忙跑过去端起面条,小心翼翼放到宴溪面前:“军爷您的面。” “多谢。”最近这几日连日出去找她,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眼前这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唤起了他的口腹之欲。拿起筷子要吃,却见春归还站在那,望着他。 “?” “您还没付钱。”春归看出宴溪的疑窦,连忙说了一句,末了还冲他笑笑。 “哦。”帮你搬了三趟碗,竟然还要钱,果然是不傻。“多少钱?”宴溪眼下终于静下心来了,左右人也找到了,自己要在无盐镇呆一年,记不得自己反倒好,没那么束手束脚。在这一年里多关照她,把欠的债还上就两清了。前段时间那点魔障的劲头这会儿消的差不多了。 “十两银子。”春归还是笑着,面不改色心不跳。 宴溪却差点将下巴惊掉,一碗面,十两银子!感情你开的是家黑店!再看看她,笑的花一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等着他掏钱。 宴溪修长的手指伸进自己的袖口,拿出银子放到桌上,看春归娴熟的拿起来塞到腰间的布袋里,转身走了。 春归不是春归了,她不再是那个在山野间奔跑的不谙世事纯净无辜的女子了,她变得市侩。宴溪顿觉遗憾,那碗面吃了很久才吃完。放下碗筷,看了一眼春归,站起身,牵着马,走了。 “你可真敢开口。”阿婆笑着责备她。刚刚抬头看到宴溪的时候,忽然想起在山上,他日日帮自己劳作,令阿婆以为他心里有春归,想与他们一起留在山上。那时阿婆是喜欢宴溪的,觉得这个男子真好,不仅皮囊好,待人也温柔敦厚。直到他离开,才了解他的虎狼之心。这样的人,与其相认,不若相忘,免得日后尴尬。 “要少了,应该要五十两。左右他有的是银子。”之前听张士舟说朝廷要换防派新的大将军来,春归没有多想。朝廷有六位大将军,都是他的部下,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刚刚他打马经过,春归就认出他了,还想着不行就去走镖或者出诊,每日避开他出门的时辰。哪成想他调转马头回来了,还问她记不记得他?恬不知耻。 宴溪的马一路向军营跑,风呼呼的吹到他的面上,面皮清醒了,心却还是堵着。远远的看见张士舟下了校场正向营地走,他夹紧马肚子向张士舟冲了过去,还没到他跟前,手中的鞭子就甩了出去。张士舟速度再快,也还是让鞭稍抽到了。他捂着屁股莫名其妙的看着宴溪,后者正坐在高头大马上围着他极速的转圈。 转了好些圈才停了下来,跳下马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大头兵,恶狠狠瞪了张士舟一眼:“你给我进来!” 张士舟好些年没见宴溪发这样大的火了,莫名其妙的跟进去,站在角落里偷偷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