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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2/2页)
去说说话吧。 顾庭知道,林余娇在袁府和盛心菱的关系极好,几乎日日都黏在一起。 盛心菱好动,他每次藏在暗处偷偷看她的时候,都免不了要被盛心菱阴差阳错阻挡一会儿视线。 见顾庭总算点了头,林余娇心中欢喜不已,这几日的煎熬苦捱,与顾庭的无声抗议,总算是她赢了。 不过她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 她知道,顾庭是因为在乎她,才会让她赢。 ...... 上元佳节,京华中早早就有了欢庆融融的气氛。 天还未全黑,城内各家就已经点起了灯火,大街上更是争奇斗艳,各式花灯挂满了街道两侧,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今夜,即便日头全落下去,京华中也仍会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盛景。 林余娇穿了身木兰青双绣缎裳下着月牙凤尾罗裙,外罩了件织锦狐绒皮毛斗篷。 这是顾庭遣人给她置办的新衣,皮子雪亮光滑,绣纹精致细密,金贵得很,让人一瞧就知道是好得不能再好的。 林余娇以前从来没穿过这样大手笔的衣裳,但入了太子府后,顾庭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吃穿用度,只差不好越过宫里的各位娘娘。 她头上戴的簪子也是水色极好的,映得眉心如水,愈发清绝脱俗。 林余娇本想打扮得普通些,免得在人群中太过打眼。 可她左挑右选,顾庭给她这儿送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凡品,都极出众,普通不起来。 阿玢说,顾庭把太子府所有的宝贝都送到她这儿来了。 他虽然为太子,但根基浅,靠的都是皇帝的赏赐和正常份例,其实银钱并不多,但却是掏空了家底都要给她最好的。 林余娇其实并不在乎这些,可顾庭不仅如此,还让阿玢拿了个钱袋给她,里头满满当当塞的都是碎银子。 “殿下说怕林姑娘去赏花灯的时候想买些什么,所以让你拿着这些银钱去花。”阿玢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想要递到林余娇的怀里。 林余娇却退了一步,摇头道:“前些日子殿下给了我压岁钱,已经够花了。” “......”阿玢不喜欢纠结,便将那钱袋子往自个儿的腰上一挂,“那随便吧,反正殿下也吩咐了,让我陪你一块出去,若是你有什么喜欢的,我去付银钱就是。” 林余娇微微怔了怔,没想到顾庭还是不放心她,即便他不去,仍旧派了阿玢跟着她。 不过阿玢倒比顾庭好说话,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也好打发。 她点点头,和阿玢还有香葶一块坐马车,往京华最热闹的东市去。 阿玢在外狐朋狗友众多,上元节这样的好日子,她本是约了一堆兄弟去招猫逗狗的,可今日顾庭忽然将她叫过去,给她临时吩咐了一项差事,可让她的计划全落空了。 林余娇旁敲侧击打探到阿玢心中所想,只三言两语,就将阿玢的顾虑全打消了,怂恿着阿玢仍去找那些朋友玩,待会儿再约个地方碰面,一起回府。 其实阿玢也知道顾庭是多虑了,上元节这样重要的佳节,朝廷不知安排了多少官兵镇守,就是怕出什么乱子。 他再将林余娇当个宝贝疙瘩,也不会出什么事。 再加上林余娇愿意与她一块串通合作,阿玢就更高兴了,马车到了地方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将那钱袋子往香葶怀里一扔,“你家姑娘喜欢什么,你记着给她买。” 吩咐完后,她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 林余娇见着阿玢迈着洒脱不羁的步伐融进了人群里,仿佛还遇见了一个朋友,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林余娇抿起唇角,香葶扶着她也下了马车,“姑娘,咱们这就去见盛姑娘么?” “嗯。”林余娇提起裙摆,迫不及待地往莲花桥走,那儿是她与盛心菱相约碰面的地方。 莲花桥就在东市旁边,立于自南向北贯穿京华的运河之上。 今夜水波淼淼,河面上放了许多花灯,形状颜色各异,照得水光粼粼,宛如一条缥缈的银河挂满了无数细碎的星子。 林余娇才踩上莲花桥的第一级石阶,便停下了脚步,望着桥头栩栩如生的两只石狮子,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恍惚之感。 就在一个月前,她还每日经过这莲花桥回家。 虽然只是在京华寻的一个简陋的小院,可那里面有她懂事明礼的弟弟,还有亲如姐妹的香葶,是一个完整的家。 可如今,她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已物是人非了...... “林姐姐!”一道清脆活泼的声音忽然从前头传来,盛心菱如一直欢快雀跃的鸟儿,裙摆翻飞,几乎是奔跑着迎了过来。 林余娇回过神,瞧着盛心菱越来越近的脸,既熟悉,也陌生。 她和盛心菱已有四年未见,这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让人的相貌发生改变。 尤其当年她们还是未及豆蔻年华的少女,这会儿却已模样长开,都有了各自的风华气韵。 盛心菱身为盛国公府的嫡出姑娘,从不知道苦为何物,自小生活优渥,一帆风顺,所以性格也格外天真烂漫活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