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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婿对峙 (第4/4页)
眼下许氏面色惨白,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柔弱,一样弱不禁风。 容苏明咬牙,起身欲走。 盖因许氏看见容苏明举动,她当着花爹的面猝不及防跪在地上,声音带了哀求:“容家主!” “云栽你做甚?!”花爹大惊,竟也跟着单膝跪地,和许氏面对面,试图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可许氏的膝盖就像在冷硬的地砖上扎了根般,任花爹如何也拉她不起来。 花爹实在心疼小妻,忍不住回头来呵斥容昭,厉声道:“苏明,云栽如今好歹也算是你的继岳母,你身为晚辈,怎可以如此态度对待!!你容家的教养便是如此么?” 闻此言,容苏明转回身来,抱起胳膊冷冷一笑,眉眼温和,却叫人心生怯惧:“人世祸福难料,若有朝一日岳父不再似眼下般安稳,祝盼岳父对方才之言思来无悔。”说罢提步就走。 “容家主,容家主!”许氏挣扎着向那道背影喊话,凄厉得破了嗓音:“家主为何至今都不愿听我解释,灵澈之死责任当真全在我乎?!容家主您就没有丁罪责么!!” 等候在暖厅外的迦南清清楚楚听见许氏之语,脑子嗡地一下,顾不得许多尊卑规矩,为护家主他当即推门冲进来。 见容苏明犹如被人当头一棒般懵在那里,迦南伸开胳膊,直挺挺挡在许氏与容昭之间,将自家家主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他斥声辩驳道:“这位太太好歹与我们容家有过一段不浅的缘分,如今将昧良心话说到此般地步,您就不怕因果轮回么!” 花爹实实在在当了四十多年高高在上的爷,尤其入赘花家后,身份地位更是有增无减,何曾受过下人的唇齿相讥, 他当即就怒火中烧,但碍于内宅女眷在场,不便喊家丁进来,自己亲自拔出花瓶里的鸡毛掸子,骂着脏话就要过来抽打迦南。 迦南握起拳头,明显一副干仗的架势。 这孩子有些冲动,一来因为护主心切,再者,他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值身强体壮时,又岂能惧怕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在许氏凄惨的哀求哭嚎中,花爹冲将过来,鸡毛掸子高高举起,狠狠落下,却实实在在打在了容苏明胳膊上。 “迦南姓容,乃我容家人,便是他以下犯上冲撞了您太太,那也轮不到您动手教训,”容苏明生生接下花爹那蓄满力量的一掸子抽打,顿时麻了半条胳膊。 咬咬后槽牙,容大东家淡淡道:“本无意冒犯,可若是您执意追究,吾愿和您公正一辩。” 场面闹成这样,是花爹如何也没料到的,花爹认为,怪只能怪容苏明碰了他的软肋之一——他的妻许氏云栽。 见花爹神色间浮现极浅犹豫,容苏明继续“提醒”道:“岳父如今人也打了气也撒了,没理由继续抓着不放,若您还觉不消气,除却向许氏就方才之语而道歉,其他要求您尽管开口。” 许氏已膝行过来,抱住花爹腿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好不心疼。 “唉!”花爹重重叹气,扔掉鸡毛掸子蹲下来将妻揽入怀中,头也不抬对容苏明道:“我知苏明你心思不凡,必已将春想之事与云栽之事划分清楚,不若今日暂时作罢,云栽也该回去休息了。” 容苏明挑眉,若有所思应道:“所言极是,当如您吩咐,告退。” 出了花爹家门,迦南紧跟在容苏明身后,几番偷瞧家主脸色后,他抄着手道:“本以为只需来这一趟,孰料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容苏明沿着街道往苏宅走着,两手亦抄在袖子里,气质内敛,模样看起来如同寻常邻家。 迦南话毕,她温温浅笑,与方才冷漠态度截然不同:“本就没打算能解决,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何况咱们这种动辄牵扯巨大钱财人脉的商贾门户,啧,却也不知绮梦那边现下如何了,咱们看看去?” 风雪狂,迦南穿戴严实,却依旧被冻得直吸鼻子:“夫人还独自在宅子里呢。” “无妨,”容苏明脚下步子已然改换了方向,沿这边路口向北走去:“宅子里还有丫鬟小厮在,估摸老刘头两口子也回来了,诚不会让她冻着饿着的——上次让你再去打听那姓易的消息,可有新结果?” “有的,”迦南道:“我让刘三军弟弟刘根稳亲自去了趟珑川,颇费了些功夫才打听到,如易墨所言,她虽是余庆楼大东家,然则出钱建造庆余楼的,却是珑川一沈姓人家,沈家出钱建造余庆楼,易墨负责日常经营,且那易大东家的确是珑川易氏,不过……” 容苏明手臂仍旧隐隐发疼,不过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身影还是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 谢谢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