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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第4/4页)
杂的案子,你却屡屡阻止我破案,甚至我思考的时候你也来打扰我。这让我先对你起了怀疑。其次,如果是这园子里的其他丫鬟进入了王子的屋内,在园子里服侍的丫鬟都是从知府府上调配来的。肯定对彼此都比较熟悉。阿妍,你之前说,男人看女人看脸蛋儿,而女人看女人则看身段儿。这话可真是提醒了我。在没有看见脸的情况下,看身材、举止也能大约感觉出是谁——如果是互相熟悉的丫鬟的话。但,这儿唯一一个不是丫鬟的女人,就是你,阿妍。” 葛思妍道:“凭什么是我?公主殿下还有两个婢女呢。”沉容痛心疾首,他第一次对葛思妍这么大声说话,呵斥道:“你还敢狡辩!公主的两个丫鬟,当时就已经在晚宴厅等着了!她们更是不懂武功,如何能与练过武的男人过招?” 葛思妍沉默了半晌,笑道:“那又如何?是我,能证明什么么?他那日看见我路过,想要强奸我,把我拖进了屋内。我反抗了,打了他几巴掌我就走了。刚好回屋遇见了你,你不是都知道么?” 沉容道:“阿妍,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狡辩?你在掩盖什么?——为你的同伙掩盖么?刚我才说了,你的武功远在王子之上,他若想强奸你,怕是连你的身都近不了。”说到这儿,沉容忍不住留下了一滴泪:“是你勾引他!让他带你进屋!好配合你的同伙一起作案!” 葛思妍脸上煞白,嘴唇颤抖,但气势上仍是不能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和他亲密接触过。”沉容道:“王子脖子上除了飞镖的伤口,还有一道微不可查的伤口,必须得是极轻、极薄的剑刃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用这样一柄剑抵着我的下巴。当时你不知道就从哪抽出了这把剑,我也好奇,从来没见过你拿兵器,如果是你作案,剑从何来?但是,我后来才想明白了。剑虽然刚直,但也是铸造而成,和民间喜欢玩的九连环是一个道理,用特殊的材质制成以后就可卷曲盘在腰上,藏在腰带里。你假意和他进屋欢好,却突然抽出长剑割伤他。那伤口不至于立即死亡,但也能让人在一段时间后窒息而死,因为已经伤及喉管。你伤了他就从窗户逃走——强势的王子肯定会探身到窗边大骂,毕竟他刚被巧影打过,心里仍是闷气。这给安田创造了机会,他不会轻功,更不会开窗撬锁。你逃走的时候开启的窗子给他创造了机会,他一飞镖镖中了王子的致死部位,他就这样倒地不起了。你们这出迷魂戏,演的可真棒。互相都有疑点,也有不合理之处,甚至害死了已经失心疯的巧影来严重干扰我的视线。” 听见沉容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推论,看着葛思妍深埋的头颅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众人都不可置信。没想到活泼俏皮的葛思妍居然是杀害东瀛王子中的一个,没想到王子的部下安田居然是给出致命一击的人,没想到看起来正派的赵刀头居然也是帮凶! 赵长风忽然跪下,可以看出他的精神已经崩溃,涕泪纵横,完全没了平常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模样:“不!不要!不要杀了我!我...我没有得到我应得的功名利禄啊!不要..救救我,我没错,我没错..!”赵长风忽然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倒地抽搐不起。沉容连忙上前查看,朝阳王也赶紧上前抱住了赵长风:“赵刀头?赵刀头!你怎么了?”孙乾上前查看,居然发现赵长风额前有一个微不可查的小针眼,还渗出黑红的血液,大惊失色:“暴雨梨花针!此乃蜀地唐门暗器!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够了!” 葛思妍看着赵长风断气的尸体,已经接近崩溃。看着沉容,沉容也看着她,眼神十分复杂,他不知道,原来阿妍这么多事情都在瞒着自己,心下酸楚,大概对自己的爱也是假装的吧。“阿妍...” 葛思妍一掌推开沉容,掌力雄厚,沉容几个趔趄,狠狠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头晕脑胀。葛思妍一把抓过公主,公主吓得花容失色:“都给我退开!否则我就杀了公主!”说着,当真从腰间抽出一把轻薄但锋利无比,寒光泠泠的剑抵在公主下巴上。安田急的团团转也没有办法,那么魁梧的一个人只能连连后退,哽咽道:“好,好,你别伤害她...” 葛思妍俏丽的脸庞上此刻写满了绝望,两行清泪滚下,不知道对谁,又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我死了。就把我爹娘放了。” 说完,葛思妍一推公主,公主就砸进了安田的怀里。再看葛思妍,一飞身就消失不见了。 司马清连忙扶着受惊的朝阳王和东瀛使节坐下:“二位,二位,下官一定召集人手,把这毒妇捉拿归案。”沉容冷笑道:“阿妍武功超群,轻功更是绝技,日行千里,你们如何能抓住她?”司马清怒视这个拆台的人道:“放肆!破了案,就不把知府放在眼里了?”沉容道:“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让我去和她聊聊吧,我知道她在哪。” 众人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但鉴于沉容刚刚精彩的推理,也都相信了他。 沉容木然地走出门去,为何,非得把相爱的两个人推上对立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