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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 (第3/3页)
见到那哑巴书生开了门,似乎探着头在瞧些什么。 不知怎的,他愈发瞧着那姿态、身形像极了萧云谏。 他揉揉眼睛,是他想多了。 他的阿谏,又怎会再愿见自己呢? 他的阿谏。 凌祉茫然失措。 萧云谏也打眼瞧见了凌祉。 他有些慌乱,却在对上凌祉眼眸之时,仍是朝他点头示意。 凌祉快走两步到了他身侧,半个字也未曾提及青鳞一事,只道:无上仙门已有弟子出发。待明日,便会抵达坪洲府。 萧云谏点点头,对他行了个礼。 他们一人站于屋内,一人立于门外。 相顾无言。 只一人无法开口,而另一人不知所言。 终是萧云谏顿笔写下:你是为了我推那人出门而来的吧?我只一言,我未曾做过。 凌祉颔首道:我信你。 信他? 怎会是信他? 他从前连萧云谏都不信。 怎会信自己这个不过认识一日的陌生人? 萧云谏百感交织,不知所措。 第20章 觉察 萧云谏心中一时间宛如打翻了所有调味料。 五味杂陈。 他知晓凌祉先去了青鳞处核问。 却未曾想到,凌祉竟是不信青鳞所言的。 他可否当做,凌祉也怀疑起了青鳞? 他只肖这般思索,却不敢多虑一分凌祉是为了自己。 萧云谏那个自己。 他心下有惧怕,却是迟疑许久,方才写下:他不是你所 所爱之人吗? 只他再没有勇气,滴落的墨水洇染了整张宣纸。 他还是未曾问出口来。 他终归将满腔的疑虑化作一声叹息。 哀哀切切随风而散,就连凌祉都没听见这哑巴慨叹了一声。 凌祉多瞧了几眼萧云谏的字 即便是左手写的,也是工整端秀、行云流水的。 想来他好似从未见过萧云谏左手写字。 凌祉一怔。 却是在心中暗道,怎么又瞧着这书生忆起了萧云谏。 可分明他们二人间却有许许多多的巧合。 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凌祉敛下自己那些期期艾艾的心思,又问道:你缘何那般担忧于他?对于你,他本该是陌生之人。 萧云谏一愣,霎时间不知该如何编个理由来作答。 到最后,仍是抿抿嘴,半真半假地提笔写下:前几日,他救过我。 又是救过? 阿谏也说,那炎重羽救过他的命! 凌祉未言,萧云谏便又写道:那时,他身侧还未曾有那位天青色衣衫之人。我被店家欺辱,是他替我解了围。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他是个好人。 世间善恶,本就是相对而立。 即便是那些满芳楼的那些个蛇妖们,他们的初衷也是为了替可怜女子讨回公道。 可用错了法子,又威胁囚禁了萧云谏。 这便是大大的恶了。 凌祉默然,穿堂风将他宽大而又单薄的衣袖吹拂。 暮色沉沉,红日坠入远山。 炎重羽仍是未有消息。 凌祉也依着萧云谏提供的大概位置,寻到了郊外那处位置。 草色枯了一半,是有炎重羽焚火的痕迹。 而剩下一半,也能瞧得出来,蛇行曾在此处蜿蜒而过,将枝叶压乱。 凌祉蹲下身去,摸了一下杂草的高度。 约莫估算了下那蛇妖们的修为体型,又细细甄别了那日来擒,到底有多少人出动。 他沿着草丛一路向着坪洲府方位而去。 却打眼瞧见了一处松动的土壤。 握在手中的息雨,好似悲鸣般地出了声。 整个银白的剑色上,笼罩着一层悲怆的薄黑。 骤然便是电闪雷鸣。 方才还方晴的天,却是要在此刻瞬时雨滴倾盆而下。 凌祉怔怔地望着那小土包。 他知道,里面埋的是聆风。 息雨最在意聆风。 不是因着它们两个生从一块同源命石。 只是为着这一百三十年间的相伴之情罢了。 霹雳划开了整个夜幕,照如白昼。 雷声混着息雨的哀鸣。 凌祉骤然惊醒。 他所追寻的是天边明月,是可望而不可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