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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第1/3页)
他所渴望之事,皆是泡影。 而他,却失去了那个应当是他最如珍似宝的人。 他倏地明白 原是什么心头皎皎明月、朱砂痣都不打紧。 那不过都是虚名罢了。 最真真切切在他身边之人,却因着他所谓的无情,再也不愿与他相见。 萧云谏也曾问过自己:凌祉,从前你做过的事情,可曾有一件是因为我萧云谏? 当时的他无言以对,唯有逃避。 可如今,他整颗心已然明了。 却是为时已晚。 也许从前,他是曾将萧云谏视作画中人过。 可后来种种,哪里不是因为萧云谏也鲜活地在他眼前、心底? 狂风暴雨随之而来,雨水倾落而下。 滴滴答答落在息雨上,仿若它凄怆落泪。暴雨冲刷了所有过往。 将凌祉独一人掩埋在伤痛之中。 那时的阿谏,会有多么难过? 他是自己娇宠着长大的,又何时受过这般的羞辱? 他失了灵力,断了剑。 离去之时满脸血污,自己甚至看不到他伤在何处,现在又如何了。 他那时不敢瞧萧云谏的眼神。 现下想来,恐也全然是对自己的失望吧。 可是,晚了。 凌祉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落在聆风上的雨滴。 息雨不愿意离开此处。 他又何尝不是? 若他寻到萧云谏,他定然 要将自己想通的事情,全然告知。 萧云谏撑着下颌坐于窗前,望向窗外的大雨滂沱。 凌祉一直去寻自己未曾归来。 呆呆愣愣地看了许久,他才又骂自己道:只当谁都如你一般,失了灵力?凌祉他又不蠢钝,怎会不知掐了结界挡雨呢? 只是心不在焉的,总是不由自主地念到凌祉。 自己的皮肤牵扯到面具,又是同样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没出息总是刻在心底的。 楼下喧喧嚷嚷,小二惊呼了一声:客官,您怎得没带伞出门啊?这淋得浑身都湿透了吧,我赶紧帮您张罗热水吧。 而后便是凌祉的声音:多谢。 凌祉怎得冒雨归来? 只他尚来不及思索,就赶忙将□□带上。 还未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被剥开,他脸色苍白,唇边又咬出了血来。 当真不知这疾风暴雨的,会不会阻了无上仙门弟子的脚程。 叫他们在明日不知来不来得及剿了满芳楼,救出炎重羽。 他其实从未想过,那时候他该何去何从。 兴许回到无上仙门,寻个法子将灵力找回。 再辞去首徒之位,做个不理世事与凌祉的普通弟子吧。 他叹了口气,听着凌祉脚步远去,似乎回了房间。 继而小二又吆喝着:水来了水来了! 萧云谏怅然若失,倚回了窗前。 他的窗外并非什么好风光,瞧的正是客来居的后院。 小二来来去去打水,后厨出去倒泔水忘了锁门。 萧云谏便这般耗着时日。 他困顿,却又有些惧怕入眠。 唯恐睡梦中自己做了、说了什么。 他点着头,瞌睡似乎来寻他了。 他迷迷糊糊间,却是似乎瞧见了后门有什么不大对劲儿的动静。 他打了个寒颤,一抬眼却是什么都未曾瞧见。 他只当是自己多心。 犹豫了一下便拿着纸笔出门,准备让小二也为自己备壶热水。 一出门,便同小二打了个照面。 小二虽仍是热情,可问了需要什么后,却并不留意他所写。 萧云谏顿觉不对。 他左右瞧了下,压着嗓子问道:可有热水? 小二不疑有他,更没有讶异,只道:您且稍等。 不对,果然不对! 萧云谏回到房间,便将所有门栓全然插上。 这小二明明知道自己这一张面皮下,是个哑巴书生。 又怎会不看自己所写,不惊讶于自己能言? 他根本不是客来居的店小二! 方才那人身上还有淡淡脂粉香气窜入自己的鼻腔。 那脂粉香气,仿若他从前闻过。 是满芳楼! 萧云谏霎时间反应了过来,可却似乎为时已晚。 先行兵已探得消息,大量蛇蜂拥而入。 他们或作蛇状,或化人形。 在这雨夜中前行,让所有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