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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 (第2/3页)
写了什么,又添油加醋些什么,于是姜氏便伸手接了过去,细细看下来脸色越发阴沉如水。 抄起阿芙才给她斟满茶水的碗,劈头盖脸朝跪在地上的岑妈妈砸过去,气得发抖的手指着她:“好你个贼婆子,我是信你才让你管着我的库房,这么些年来你竟是监守自盗!偷了我房里的物件出去变卖!若不是今日逮到你,我那库房怕是要被你搬空了!” 桂妈妈恼恨岑妈妈许久,见姜氏生了怒气,当即抓着她的发髻问道:“快说!你是从何时开始偷夫人库房里的东西?” 岑妈妈浑身一颤,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从来没偷过啊!奴婢虽是上房来的,做事却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疏忽,夫人莫要听信一人言,寒了底下奴才的心啊!” 姜氏将那满张的宣纸甩在她面前:“睁大你的眼看看,上面字字句句可有半分假话?” 岑妈妈哪里肯看,便是真的她也不能认啊,只跪在地上哭嚎道:“老奴一片赤胆之心,又如何会偷盗夫人的东西啊,夫人明鉴啊!” 她不肯看,霜眉便弯腰将纸捡了起来,顺便看了一眼,看下去也忍不住唾了口,贼婆子,掉钱眼里了。 映荷早已经分不清这是个圈套,还是那夜明珠真是岑妈妈放在她房里的,为了摆脱罪名,自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写上去的字字句句不说是真是假,起码九成参了真的。 她同岑妈妈熟识得早,早在她才进卫国公府里时,便是在岑妈妈手底下管教的,没多久她便被桂妈妈要来了青霄院,一个人摸爬滚打,好容易爬上二等丫头的位置后,恰巧也岑妈妈被老夫人周氏送了过来。 一来二去便在大夫人房里对上了眼,她两个关系更亲厚时,岑妈妈还曾叫过她乖女,都是做下人活儿的,又如何不想着攀高枝,攀上了便是一生顺遂安康,这多诱人啊。 岑妈妈本就是上房有头有脸的妈妈,在老太太周氏面前也说得上话,映荷同她亲昵起来后,时常能从她手里得个一两吊钱,再久些便知道她在城外头,还安置了一座三进的院子。 起初她也只偶尔去岑妈妈的后罩房里吃吃酒,谁知某天喝多了些,醒来手里便揣着足金的镯子,岑妈妈在她床头告诉她,好生替老夫人办事,老夫人不会亏待她的。 映荷如何也想不明白,岑妈妈怎么就将她拉下了水,可有银子在手里的感觉,当真是踏实,不过是传几句话,便能得到她拼死拼活好些年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等到今日被大姑娘逮了个正着,她才知道何为泥足深陷,她早已经无法脱身。 霜眉将这叠纸揣进怀里,跟阿芙说:“她二人各执一词,岑妈妈更是上房的人,不好轻易下定夺,您看不如去请老太太?” 阿芙同她对视了一眼,慢吞吞的说:“这么晚了,打扰祖母不太妙吧,既然横竖这么看着,都是岑妈妈的错处,不如就这么定了吧,回头明儿我再跟老夫人请罪便是。” 话音刚落,温落芝却带着大丫鬟晴雪,款款走了进来:“长姐这是做什么?” 阿芙挑眉看她,有别于今日在梨园时灰头土脸的模样,这会儿的温落芝却是面色红润眉眼带笑。 桑枝搬了杌子给她坐,温落芝却扫了一眼坐在凉炕上的阿芙跟姜氏,又看看矮墩墩的绸布杌子,自觉低人一等,便有些不高兴,跟个天鹅似的,仰着脖子不动。 桂妈妈在一旁睨着她,回答道:“这两个刁奴,偷了大夫人的东西,正审着呢。” 阿芙也看她,疑惑的问:“二妹妹来得倒是巧,我这边瞧瞧审着人呢,你怎么问声过来了?莫不是祖母知道了?还道不去打扰她老人家呢。” 跪在地上的岑妈妈缓缓抹了把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早在霜眉来请他时,便觉得不妙,趁着换衣裳的空挡,指了小丫头去上房请老太太,如今一看,二姑娘来了,老夫人应当不是要弃他不顾。 温落芝听出阿芙在刺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却也不恼,如今她的底气可足得很,柳眉微蹙,好似带着怜惜:“这是岑妈妈吧,在大伯母的院子做事也有许久了,又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怎么偷窃呢?长姐还是审审清楚吧?” 她这副作态看得阿芙发笑,也满脸苦恼之色:“我这儿正头疼着呢,她二人各说各的,听着都像是有道理,我也不知该信谁了。” 温落芝本就是为岑妈妈来的,自然向着她说话,看了一眼旁边双颊红肿的映荷,眼露厌烦:“岑妈妈是卫国公府里的老人了,教养是极好的,老夫人从前也是信重她,断然是做不出这等事的。” 说完又看着阿芙笑:“长姐这下是有分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