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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章 (第1/3页)
此等大罪便真是她犯了,岑妈妈也不敢认,况且这事与她无关,当即便白着一张脸,跪地喊冤:“这可是冤枉啊!老奴与这事无半分干系,老奴从不曾见过这位映荷姑娘,又如何要将这贵重物放在她那?老奴自己收着定也是安全些吧?还望大姑娘明鉴!” 所说当真是没见过映荷,那才是睁眼说瞎话,平日里周氏要喊映荷去上房说话,便是通过岑妈妈的口,这两人再熟悉不过了。 岑妈妈早在高门大户里活成了人精,脑子稍微转转便知自己是进了套,当务之急是把自己摘干净,又说:“定是这丫头起了贪心,趁老奴一时松懈,偷了库房的钥匙,开了库门去偷这夜明珠,这等贪得无厌的贼打死也不为过!” 打进门岑妈妈就看出映荷被打坏了嘴,一句话也说不了,这会儿自然是便宜了她,红口白牙随意污蔑。 看到这里桂妈妈哪能不知道,抓映荷偷盗是假,趁乱打死岑妈妈才是真,跟着说道:“岑妈妈说话可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了,你才说这库房钥匙从不曾离你身,那映荷又如何能将它偷了去?” 岑妈妈一哽,暗恨自己方才为了邀功,好一通胡言乱语,可粗心大意总好过被坐实了偷盗,便干干脆脆的承认道:“我这不是头一回见大姑娘,想着说得好听些,兴许姑娘高兴还能赏我些好的,人嘛,总会有疏忽之时。” 桂妈妈不曾想这贼老婆子竟如此混不泞,被她这一长串话堵得哑口无言。 映荷眼看着大姑娘听了岑妈妈的话,竟赞同一般点了点头,这下便急得不行,又是‘啊啊’怪叫又是不住的磕头,千盼万盼终于盼得大姑娘转头看她。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马婆子的桎梏,连滚带爬冲到阿芙面前,口里‘啊啊’叫唤着,手脚并用张牙舞爪好一通比划。 她又是指自己,又是指着岑妈妈,阿芙怎么会看不懂她在说她二人是认识的,却仍旧歪着头一脸茫然道:“映荷你想说什么?我看不明白,你可会写字?” 映荷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阿芙正要让人上笔墨纸砚,岑妈妈却打断了她的话:“大姑娘,这丫头偷盗成瘾,想也是满口谎话,还是莫要污了耳朵,老奴把她带下去处理了吧?” 岑妈妈话说得极其漂亮,谁知阿芙却是蹙着眉,眼里带了怒,连姜氏也上了火气,斥道:“岑妈妈!你才说你同映荷素不相识,你又是如何知道她偷盗成瘾?你莫不是看大姑娘年幼,便是非不分了?” 岑妈妈在后罩房窝久了,依稀只听说大姑娘移了性子,却也并不将她当回事儿,还想着当孩子糊弄,至于姜氏这个面团人,更是连正眼不曾看过,头一回被她斥了个狗血淋头,有些愣神。 桂妈妈轻咳了声:“岑妈妈,你是从上房来的,平日里我们青霄院个个都敬着你,吃喝银钱也不曾少过你分毫,况且你的卖身契还在上房,一人顶两个差事拿双份银钱,我家夫人也不曾干涉你什么,你便是这般将我们大房耍着玩吗?” 这罪名可大了,岑妈妈膝盖发软往地上一跪,又一眼一眼给阿芙使眼色:“老奴可不敢有这歪心思啊,我不过是怕大姑娘年纪小,被这小蹄子蒙骗罢了。” 阿芙望着她,脸色困惑:“你二人各执一词,我要信谁才好啊?岑妈妈也是,莫不是欺映荷有口不能言,便胡乱栽赃?” 话音刚落,霜眉也不给岑妈妈辩解的机会,当即捧着笔墨纸砚走了上来,往映荷面前一摆:“青霄院里的丫鬟具是识字的,晓得岑妈妈你口齿伶俐,但也别胡乱攀扯了,扰乱几个主子分辨可不好,且看映荷又如何解释吧,到时大姑娘自有分辨。” 这一句话堵得岑妈妈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只得阴沉个脸跪在一旁。 桑枝站在一旁替映荷研墨,状似无意般在映荷耳边义愤填膺:“映荷姐姐可得好好想想,回头若是稀里糊涂定了你的罪,大夫人了保不住你了,你要知道比起那些卖身契都不在青霄院的人啊,你在夫人跟前伺候这么些年,夫人好歹是信你多些的。” 整个厅里静得很,桑枝说话又刻意放大了声音,一旁的岑妈妈听得一清二楚,哪里不明白她这指桑骂槐的意思,顿时便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方才又被霜眉堵得辩解也无法,气得涨红了脸。 比之岑妈妈,映荷听了桑枝的话自以为明白大姑娘的意思,整个人如释重负,看着也高兴了不少,在一旁连忙点头,又趴在地上奋笔疾书。 不知过了多久,等得阿芙都有些困顿了,撑着脸颊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桑枝才将写满了字迹的宣纸吹干后呈上来。 阿芙对这东西无甚兴趣,有头发丝想想也知道映荷在里头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