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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平?”季景辞直直看着皇帝,“只老师绝无要挟之意,他是事事讲求规矩,父皇不是也曾常常称赞他刚直不阿么?父皇有父皇的打算,老师也不过是履行臣子的职责罢了。” 太子娓娓道来,晋安帝面色和缓了不少,他低了声气道:“朕也是如此过来的,你的委屈朕也明白。” 季景辞拱手,“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父皇想要收回,儿臣不敢有言。” 晋安帝眼神微眯,“不敢?” “父皇有很多儿子,儿臣却只一个父皇,儿臣是太子,私心里也会期待着能在父皇眼里有与诸兄弟不同的地方。”季景辞垂眸,强忍着心头不适。 晋安帝季昶从前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庶子,后来在长公主跟沈家的扶持下才登上大宝,极度自卑又自傲,惯常厌恶有人做高傲姿态。 太子难得陈情,在晋安帝看来就是一副低眉敛目的样子。 太子随他母氏,自小不驯,自受伤后,确实变了不少,从前何曾说过这等软语,晋安帝心软了几分。 恰巧朝臣的激烈反对跟齐王母子的涕泪俱下让他烦躁不已,他借坡下驴,“罢了,虞方的羽林卫左使就先留着,不过他以下犯上,需亲自去向齐王赔罪,至于徐尚书这奏折,朕若是真批了,只怕你又要来找朕说道了,就先驳了吧。” 季景辞心下冷嗤:分明是齐王挑衅虞方在先,不过只要皇帝不坚持换人,目的达到他也不想去争辩谁是谁非了。他面上保持喜色:“父皇圣明。” 父子俩又议论了一番朝事,两人很久没有如此说过话了,晋安帝有些感慨,“自你伤后,整个人就像突然长大了,父皇有时候也不得不服老了。” 这话像是无心,又像是一语双关,季景辞轻咳一声,“父皇春秋正盛。” “盛什么,一眨眼你们就长大了,都到了议婚的年纪,昨日你晋阳姑母还来跟朕说了不少话。” 季景辞装也不搭话,只恭敬看着晋安帝,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西南前几日有折子过来,说是西南王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季景辞满脸忧色:“舅舅没受伤吧?身体如何?” 其实季景辞早就得了消息,听说是雨天在沼泽地滑了一跤,伤得不重,不过他不放心,害怕西南王是不想他们担心所以说得轻松。 晋安帝神情古怪地看着太子,“太子打小就只见过他几次,感情倒是甚好。” 这话带着几分酸气,又带着几分嘲讽,季景辞并不想回避,凛然道:“儿臣敬仰亲近舅舅,是因为于公,沈家世代骨肉分离,替大晋替季氏守卫西南门户,于私,虽然只与舅舅匆匆见过几面,但是母亲跟阿止总是提起舅舅,舅舅英姿常萦于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