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华_第34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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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第2/3页)

你爸爸不应该是我么?”“去死。”都开始笑。

    其实说没有心结是不可能的,只是因为惯性,又再次选择互爱与退守。

    隔天的事,岑遥就只能觉得是徐静承的“阴谋”。永达又开业主大会,刘唐的讲稿是文秘起草,必有几次妆饰,他言辞恳切更甚至字字珠玑,剥掉外面一层皮意思其实是:管美君是永达之耻;你们不要学;学了也是自食其果和永达无关;总之要守法啦。业主分到一只塑料凳,岑遥左腿翘右听得眼迷瞪。小何戳他。他耸眉,坐正,清嗓子,看刘唐,想他这件西装骚唧唧,应该是华伦天奴,商场里跑来跑去不怕起皱吗怪贵的;想他有没有阳痿啊,快六十了吧就算做也就几分钟的事;想朱倩不会也被他怎样过吧?乱糟糟一堆鄙意、恶意。突然舌根一酸想吐,湛超正好来电话,他捂着嘴遁了。

    “嗯?”咽几口唾沫呕意就没了。

    “徐静承那个大傻/逼!”湛超在那头吼,看得出很躁狂了,猛在鸣笛,“直接就把我拉进群了!都他妈没跟我说!”

    “什么群?”

    “同学群!”

    据传鲁剑飞混得不错,近几年突然出现是连锁生鲜品牌,他是董事兼法人。不知出于何意地,他突然出现,建群撺掇饭局。居然很快就说定了时间和酒店,徐静承可能觉得可去,但也的确需要一点垫背。湛超骂不迭:“看我见到他不掟他两拳。”

    感觉这几年目及及所闻无一不在把同学聚会妖魔化,且是愈近中年愈不堪。金碧辉煌一间大包,晶亮顶灯晶亮杯盘映着不同面貌,但总结下来只有投机者、失败者与已意志从神的诺斯替主义者三种人,唾液间抛来抛去的话题更无非是金钱与性,或是玄异可悲的成功学,我很好,等于我不好。同学会变动物世界,弥漫开腐臭味,结束后甚至会促成几段婚外情。看多了,实在让将要参加的人心有戚戚焉。

    湛超从来没有免俗,他也怕,在厕所里磨蹭:“这套可以吗?”

    他这几年跑车子,穿衣还是偏休闲偏运动。他是棒球衫、工装裤、万斯鞋,装逼的落拓风,搞不好去飞叶子溜冰的模样,有点神似痛仰的高虎,看起来虽然不多精英,但品位从来没差过。岑遥不去,幸灾乐祸。他倚着厕所门框笑嘻嘻:“你虽然不是庐阳区首贵了,但你首帅还是可以的。仅限我认为啊。”

    又问:“钱越去吗?”

    “说已经移民了吧,博士诶他。”

    “哦。”

    湛超挑眉:“我和你的名字在五中,永远是连在一起的。”意思说你即算人不在,今晚也免不掉被议论、被怀念。

    “so?”岑遥耸肩,“我比较乐观,听不见就是没有,随你背后说破天。”

    “我本来想说,谁议论你我就揍谁。”湛超手蘸水抓了抓头顶几根毛,突然笑:“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没那么伟大,我还是不吹牛逼了。”

    岑遥看着他咯咯笑,抬腿踢了他腚一脚。

    根据薛定谔定律,你越如临大敌,越卵子事没有。路上有点堵,湛超操了,他迟到就得众目睽睽进包厢,悄咪咪溜进去吃了跑完全没可能。只是他错了,去到时并没有开席,人来得不算齐,稀拉拉二十多个,推门进屋笑容满面刹那,看过来的人也不多,两男一女,湛超真的记不得了,好像两个姓李一个姓苏——有个真的是漂亮,记得是班花兼课代表吧?皮肤真的好,莹莹有光,神容温和有倦意,弯腰追她满地乱跑的孩子。包厢南墙上挂了横幅:三载同窗仍挥斥方遒,遥想当年热血沸腾。感觉写得好悲凉。

    徐静承到得早些,看见他来从三人的寒暄里抽身,浮木一般靠近湛超这根,说:“就等你在!”

    “滚。”湛超攮他肚子,“我操/你妈。”

    徐静承手合十,跟他接耳窃声:“发正你也早知道我利己又虚伪。”

    “你怎么不拖你同桌儿下水呢?”

    徐静承笑嘻嘻:“我跟他做朋友,跟你不是呗。”

    湛超那年肄业,一是家道陡生变故,二是传他和某某维持不伦关系,还深情得不肯割舍。可他帅啊,肆意啊诗意啊,少年时代惹人仰望,近中年曲折又赋予他人不可捉摸的故事性。巨湖里苟安三十年,谁夜里都有异梦,结果见过得人过于多,有一盏灯罩住的,在发亮的,稍微值得我们停下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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